而聽到一盆花變了面色的何止吳秀華一人,只是紀允禮的心思在吳秀華身上,自然是沒注意到紀明宇的面色,比之吳秀華,紀明宇卻是敏銳得多,再一想喬財俊的事,他突然覺得是不是金絲桃的事也暴露了?

一想到這紀明宇也陷入了恐慌,喬財俊只是間接下毒就判了十年流放,若是他這個始作俑者被查出來……

王紅燕不想要紀允禮有出息大房能理解,畢竟王紅燕怕紀允禮比紀明宇優秀,儘管這個是事實,但老太太這是幾個意思就不知道,這真的是偏心偏到針眼上去了。

老太太能這麼對三房,對他們大房這樣也不是不可能,而二房那自私自利的人品在那,他們也不敢指望,如此……

“禮哥兒去進學考試是好事,禮哥兒你儘管去,你娘和妹妹大伯母幫你照看著,你放心。”

劉傳芳瞅準機會開了口,這話這會兒說有些得罪老太太,但何嘗不是在三房跟前落下一個好印象的機會,畢竟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難,雖然沒到那個地步,但意思相差不離。

而三房一直就是個知道感恩的,紀允禮才學肯定沒問題,就是身子有些拉胯,這不有那陸三丫了,只要紀允禮人沒事,這以後出息是遲早的,他們大房可不得沾沾光。

劉傳芳話落不多一會兒,紀有慶也被田彩霞踹了一下,當即麻溜道:“禮哥兒你放心,我在家呢,你不在家的時候,三嬸有事可以尋我。”

三房沒個男丁在家,就是紀大強去都沒有紀有慶去方便。

“多謝大伯母和有慶哥,我娘和妹妹就有勞了。”

離家在外,紀允禮自然是不放心自己母親和妹妹的,大房既然丟擲了這個橄欖枝,他也樂意收下,畢竟大房的人品比起二房好多了,至少知道以心換心,而不是一味索取不知道付出。

大房和三房就這麼當著她的面達成了共識,當她二房是死的?就這麼看不上她二房?

王紅燕嘴都氣歪了,卻也知道自己說不了什麼,不過,“爹,你不說幾句嗎?都是你孫子,你可不能厚此薄彼,為啥禮哥兒能去皓鑭書院,宇哥兒卻是不能?”

這話真的是理直氣壯得很,然這話王紅燕無知可以說,作為老秀才的紀德貴卻是不能說。

之前他想著要靠紀明宇光宗耀祖,可以拿出推薦信的人是紀允禮的恩師,他姑且試一試,但現在紀允禮要去參加秋闈,說實話,同樣是一年的時間,若有一個人可以考上,定然是紀允禮,只是他的身子……

“禮哥兒,你確定你的身子可以支撐?我能理解你要考科舉的心,但是身子為重。”

紀德貴唯一在意的就是紀允禮的身子,或者說是怕紀允禮身子支撐不住滅了他光宗耀祖的希望。畢竟對他來說都是孫子,誰考上都一樣。

不過顯然紀允禮更有把握,也因此,他從聽到紀允禮說要去參加秋闈的時候到現在一句話都沒有說。

“祖父放心,孫兒省得,有阿月在,孫兒不會有事。”紀允禮還是回答其他人的那一句。

在紀德貴問紀允禮那一句時,紀明宇便明瞭了他的態度,以至於在這一刻紀德貴看過來的時候,他都沒等紀德貴開口,便先開了口,帶著深思熟慮後的沉重。

“禮哥兒,我願意跟你去尋院長一試。”有機會總比沒機會的好,興許能成功呢?

這一句讓正猶豫著要如何委婉開口的紀德貴瞬間舒展了眉頭,然後讚了一句,“有志氣。”

這話讓紀明宇的心一涼,不過面上卻沒有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