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口的動靜西廂房是聽到一點了,不過夫妻倆誰也沒動,畢竟人是來見紀德貴的他們上趕著不合適,還有一個就是紀允禮剛醒的身體不太允許動作太大。

因此,姚春花將馮向成領來西廂房的時候,紀允禮和陸月誰也沒意外。

倒是馮向成沒想到紀允禮比昨日見著的時候人又羸弱了不少,再一想昨日還好好的,今日卻遞交了分戶籍的文書,又覺得這樣也沒什麼奇怪的了。

“禮兒,小馮說要見你,要給你帶話什麼的。”姚春花這是真的當馮向成是紀允禮的朋友了。

“身子不便,見諒。”紀允禮沒多說,就那麼坐在榻上對著馮向成拱了拱手。

“小紀秀才客氣。”縱使對方坐著行了禮,馮向成也抱拳回了禮,可見對紀允禮的敬重。

跟過來的紀玉梅卻不管這些彎彎道道,瞧著兩人見面就說廢話,那叫一個急,開口就喊,“禮哥兒,你看你都醒了,這衙門的人更是上門了,你說你是不是要把財俊的事給說說。”

馮向成怎麼也沒想到這紀玉梅臉皮這麼厚,剛剛沒搭理她,竟是追了過來蹬鼻子上眼的。

但想著到底是紀允禮的長輩,怎麼也要給紀允禮幾分面子,到底忍著沒做聲。

“馮頭領,這是我姑祖母,孫子被關進了大牢,愛孫心切,有勞你擔待幾分。”

馮向成給面子不計較,紀允禮不能當做理所當然。

馮向成不太聽得出來紀允禮這是真的在替紀玉梅說話還是在諷刺紀玉梅,聽不明白,便沒做聲,到底是什麼意思,紀允禮肯定還會再繼續說,果然,紀允禮又開了口。

“不知馮頭領親自來我家是為何事?”馮向成以為紀允禮會繼續說喬財俊的事,怎麼也沒想到會突然問這麼一句。

不過既然對方問了,他自然要順著答,而這真的是一個大訊息。

“小紀秀才,大人早上剛收到從京都城裡頒發下來的文書,三年一次的科舉考試將提前一年,明年就會開恩科,大人讓你早做準備。”

紀允禮以為馮向成是為賊人一案來的,不然他想不出是什麼事讓馮向成親自上門,卻怎麼也沒想到是這件事,難得沒控制表情震驚在了那,更是不確定地反問,“明年恩科?”

恩科二字隱含顫意,是曾經的傷,也是要到來的希望。

“是的,明年恩科,大人早上剛收到的公文,本想著過兩日賊人一事了結了讓我來一趟,剛剛好今早你們村裡正去辦你家戶籍的事,大人讓我直接一併來了。”

賣好這個東西得賣在點子上,馮向成是粗人不懂,但是於鶴松卻是文人,懂得很,雖然只是一個遲早會知道的訊息,但他第一時間通知那可就不一樣得很,而這還不能太刻意,他正愁要怎麼快些通知,沒想到機會就送上門了,那自然是要速度抓住。

馮向成都在這了,說明戶籍已經弄好了,雖然紀允禮不是里正,卻也知道戶籍再快也得三五日,這今日早上才去交的東西,下午就辦妥了,明顯就是給他開了後門。

既然分了家,另立戶籍什麼的,自然是越快越好。

“勞馮頭領跑一趟。”這一句言外之意就是將這個恩德記在心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