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三丫,都是一家人,團結和睦知不知道?”王紅燕閉了嘴,吳秀華卻是藉機呵斥了陸月。

早先這錢她還能拿一半,可那紀允禮提出了什麼該死的新規矩,現在她就只能看著,她有理由懷疑紀允禮早有預謀。

一想到這,吳秀華就火冒三丈,火氣那是蹭蹭蹭就往上蹭。

“你就給紀俏俏買絹花是不是想要破壞和睦?你得了這麼多銀錢,一人買一朵都夠了,你為何不買?你說你要給紀允禮買藥,那你就都留著買藥就行,沒人惦記你什麼,你卻非買了那麼兩朵絹花回來,你究竟想作何?顯擺你陸三丫能幹?”

“你這行為就是破壞家庭和睦,你知不知道?一朵絹花就是一斤糙米,你是不知道糧米貴還是如何?你這樣就當家了嗎?怕不是敗家,這禮哥兒要是吃藥沒錢了,你怎麼弄?”

說到這,吳秀華突地指向了姚春花,“老三媳婦,你就這麼縱著你兒媳婦胡來?你能不能當家?不能當就讓我來替你當,別到最後連禮哥兒吃藥的錢都沒有了。”

將無理掰扯成有理,將貪婪掰扯成做主,除了吳秀華,當真也是沒有誰了。

被吳秀華這般指責,陸月完全不帶怕的,是他們所有人先視紀允禮為累贅,她憑什麼要給所有人買單?

陸月剛要開口被另一道聲音給搶了先。

“娘,銀錢是三丫自己辛苦賺的,她想怎麼支配就怎麼支配。三丫不是那樣不知分寸的人,不會讓禮哥兒吃不上藥。更何況禮哥兒不只是三丫一個人的責任,他還有我這個做孃的。”

姚春花對著妯娌都是鋸嘴的葫蘆,更何況是婆母,從來都是挨訓挨數落的份,何曾頂過嘴,但此時此刻她必須要護著自己的兒媳婦,那樣一個誠心待她兒子女兒的人,她怎麼能讓她受欺負。

“給俏俏和歡歡買絹花,是三丫這個做嫂嫂的疼她們。三丫日日早出晚歸上山去挖樹皮,大家都知道也都看見了,誰要是也想挖,大可以跟著去。又不需要出本錢,又不是什麼費力的活,稍稍做一做就能換了錢買絹花了,為何要指著三丫?三丫只是疼妹妹罷了,她沒給其他人買,她自己不也是沒買?”

這些年相處,她只是不善於言辭,又不是看不懂這家裡的門門道道,不就是眼紅她家三丫賺了錢,她家三丫憑本事憑能力賺錢,早出晚歸的,憑啥讓他們得便宜。

“紀珍珠比三丫大一歲,紀柔柔和三丫一樣大,三丫能自己上山挖樹皮賺銀錢,為什麼她們不能?”

憑啥她們都舒舒服服在家裡待著,就想要她家三丫辛苦換來的東西。

許是從來沒見過姚春花這麼硬氣,整個院子裡的人都愣在了那,直到此刻姚春花直接點名紀珍珠和紀柔柔,吳秀華直接炸了。

“陸三丫能跟珍珠比?她算個什麼?”吳秀華這一句脫口而出。

“陸三丫能跟柔柔比嗎?”王紅燕也不遑多讓,幾乎與吳秀華同時出口,雖少說了半句,氣勢上的鄙夷一點都不比吳秀華差。

聽到這兩句,以及看到兩人的態度,姚春花也怒了,“是啊,不能比,那我家三丫憑什麼辛苦勞作換來的銀錢要給她們買東西?是她們沒手沒腳,還是就該她們日日躺在屋子裡,而我家三丫卻是日日早出晚歸上山下山,這是當我家三丫是丫鬟嗎?”

“本來就是。”這一句來自於口無遮攔的紀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