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那是禮兒他爹生前留下的錢,我沒有用公中的錢給禮兒買藥。從前禮兒他爹打獵賣了獵物,一兩銀子交了八百文,爹說只收一半,剩下的還算我們三房的,幫我們存著。”

“三弟妹,這話就不對了,之前不是都交到了公中,讓我們大傢伙一起用。怎麼,這是好人做完了,又來撈利益了?”

這話說得姚春花有些羞愧,但那錢的的確確是禮兒他爹掙來的錢,也是老爺子主動拿給她的,“我沒有,那是……”

姚春花想辯駁,王紅燕卻是半點不給機會。

“你沒有,你自己說說你自己做的事說的話有沒有?我們交錢可是交的伙食費用還有給爹孃的養老費,可不是為了養著你們三房的。這紀允禮一日兩日我們做叔叔的就承擔了,可你自己看紀允禮那個樣子,是一日兩日的事嗎?”

王紅燕早就不滿了,一直沒機會說,今兒個既然逮著機會了,她就一定要掰扯清楚,總不能一直讓他們養著一個病秧子,他們可不要。

“就算像你說的是以前三弟多交的錢,那一年了,紀允禮買了那麼多的藥總該用完了吧。這以後呢?以後你確定不是在用我們交到公中的錢?”

“我們不用。”這點骨氣姚春花還是有的,她不會去佔其他兩房的便宜。

“呵,你說不用就不用,你敢不敢立個字據下來,說以後紀允禮怎樣都與我們其他兩房無關,都不需要我們其他兩房出力,都……”

“行了,吵什麼。”

這再說下去跟分家有什麼區別。

紀德貴一開口,王紅燕氣勢一下子就弱了下去,卻沒住嘴,“爹就是偏著三房。”

這句話紀德貴聽不下去了。

“老二媳婦,做人不能忘本,當初我們家起家都是靠老三打獵,要不是老三,哪裡有我們如今的富足。如今老三不在了,你就忘了老三的恩惠?三房給禮哥兒買藥的錢是我這裡拿的,但我早說過,那些都是老三之前放在我這裡的錢,禮哥兒病成那樣,你是要我這個做爺爺的看著不管不成?”

這個鍋王紅燕可不背。

“爹你可別亂說,我可沒讓你不管紀允禮。我們也沒說不管紀允禮,可我和二柱就這麼兩個人,還要養著明宇和柔柔,就紀允禮這身子誰知道還要吃多少藥,我們是想幫也幫不上忙。”

王紅燕這意思已經很直白了,就是不想養著紀允禮這個累贅。

“爹你既然說那是三弟之前的錢,那你就直說了,三弟還有多少銀子在你那裡,好讓我們一併知道心裡也有個數。”

她自然知道那些都是老三之前多交的錢,不然她能這麼安分?但那總有用盡的那一天,眼瞧著一年了,這紀允禮身子還是個藥罐子,這以後豈不是就要他們當冤大頭了,她可不要養著紀允禮。

“既然二嬸說了,祖父你便今日直接分清吧,孫兒也成家了,也該當家做主了。”

一直沒做聲的紀允禮就這麼突地開了口,且是站在了王紅燕的那一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