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紅燕這一句,讓大房的都沉默了。

雖說大房的兩口子是老實人,但誰不是拖家帶口的,誰又不是為自己著想。

就在這時……

“我們還。”

同樣的話不同的聲音。

一聲來自於陸月,還有一聲……

眾人尋聲看去,只瞧見紀允禮滿頭大汗氣喘吁吁地靠著門框站著,巴著門框的那隻手青筋暴起,饒是如此狼狽,卻依舊遮不住他那一身清風明月的氣質,以及那一雙眼眸裡的冷凜與威嚴。

所有人都愣在了那,大概是誰也沒想到紀允禮會突然出現。

陸月率先回神,飛速衝去了紀允禮的身邊將人扶住,難得厲了神色,“胡鬧。”然嘴上呵斥著,手上卻已經摸上了紀允禮的脈搏。

相處幾日,陸月第一次面顯怒意,紀允禮有幾分氣弱,卻沒在這個時候說什麼,而是堅定肅然地看著隔著一整個院子坐在主屋裡的紀德貴,再次鏗鏘有力地開口。

“祖父,這銀錢我們還。”

紀允禮的再次開口讓所有人回了神。

“你說還就還,你能不走公中拿錢就不錯了,還還?你那無底洞的身子拿什麼還?”王紅燕嗤之以鼻的出了聲。

而這話說者沒什麼感覺,卻是往聽者心上插刀,哪怕說的是事實。

“王紅燕,你別太過分。”第一個受不了的就是做母親的,姚春花直接怒喊出聲。

姚春花這一開口,王紅燕那是立刻就找到發洩的口子了。

“我過分?姚春花,一年了,紀允禮病了足足一年,你可見他好轉了?這不是無底洞是什麼?還有,這一年紀允禮啥都不幹不提,家裡人養著他吃喝,還不停地花錢給他買藥,就憑你三房孤兒寡母的,哪裡來那麼些錢支撐?”

王紅燕那叫一個牟足了勁。

“還不是從公中出,還不是爹偏心,你別以為我沒看見你總是從爹那裡拿錢給紀允禮買藥,你莫不是當我和大嫂都是瞎子不成?”

這些話王紅燕憋老久了,老早就想說了,憑啥都顧著三房,太偏心了。

被拖下水的劉傳芳難得沒有作聲,她雖老實巴交,但誰不為自己的小家有點小心思,她就是沒王紅燕那麼敢說罷了。

被汙衊,姚春花直接急紅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