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作快于思緒,陸月當即抬手就搭上了紀允禮的脈搏,摸上的瞬間,陸月的心一沉。

李媒婆帶著陸月拜了堂也就沒在意陸月的動作,而其他人眼裡,只覺得陸月有些不檢點,雖說拜了堂,可這畢竟是剛見面吧,就上手摸一個男人,合適嗎?

紀德貴是老秀才,最注重禮節,瞧見這一幕臉色不由得一黑,但一想到底是成了親了,也不算沒規矩,當即也沒管陸月的動作,而是看向了姚春花,“老三媳婦,該做的都做了,這最後就看禮哥兒自己的造化了,拜了堂就算禮成了,你你也別在這裡待著,不合規矩。”

兒子剛剛都吐血了,姚春花哪裡放心的下,可公爹都發話了,她不敢有異議,“是,爹。”

說著便領著剩下的兩個孩子就朝屋外走,錯過陸月身側的時候緊握了一下陸月的手,“孩子,禮哥兒就託給你照顧了,你別怕,你嫁給了禮哥兒就是我的孩子,娘等等給你送吃的。”

說著,也不等陸月說什麼,就帶著兩個孩子出去了。

“你們也都散了。”瞧著姚春花帶著孩子出來了,並關上了門,紀德貴也遣散了其他人,而這個點天色也快要黑了,自然是要各忙各的去了,畢竟這一大家子還是要吃飯的。

“李媒婆,辛苦了,老婆子,把錢給一下。”人給領回來了,媒婆錢得給。

紀德貴明顯心情不愉,吩咐了一聲,轉身便走了。

李媒婆能理解,更何況也不是沒人給錢,“紀嬸子。”

吳秀華臉色也不太好,聽到老爺子的吩咐以及李媒婆的這聲喊,當即應了一聲,“嗯,跟我來,這趟辛苦你了。”

“哪裡哪裡,應該的。”李媒婆客氣地跟了上去。

其他人則是各自散開,該幹什麼幹什麼去了,只不過時不時的朝紀允禮的屋子看上一眼。

……

屋內,陸月來不及對姚春花的善意做出回應,就瞧著她走了,還關上了門,陸月也來不及多說什麼,轉身在屋裡尋找了起來。

一陣亂轉之後陸月終於尋到了自己要的細針,上面還穿著線紮在帕子上,明顯就是幹繡活的。

陸月翻找了一下,找到了四根,不多,卻也是夠了。

拿著針陸月走去了剛剛點燃拜堂的燭火上燒了一下消了一下毒,隨後幾步走到紀允禮身側,幾下就將他的上衣給扯了開來,然後刷刷就在穴位上刺下了三根針,剩下的那一根她捉起了他的手指,在每一個指尖上戳了一下,十個手指一個都沒有漏過。

戳完後抬眸準備將最後一根針也扎進穴位,這一抬就對上了一雙琉璃般清明的眸子,清亮透色,好看極了。

紀允禮吐血後雖然不能自主,卻是並沒有徹底失去意識,他聽到了拜堂聲,也感覺到了有人摸上了他的手腕,更感覺到了心口的刺痛。

直到指尖連著傳來的刺痛,讓他終得清醒,瞧見了眼前人,一個穿著紅衣從未見過的年少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