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濤,朕相信你是無辜的,也相信二公子同樣不知情,但是大公子與四公子是否知情,你們並不知道。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指向赫連家,若是赫連家真的無辜,如何不能拿出證據來?”

他眼神漠然,像是看死人一般,說出的話也無比凜冽。

“赫連一族狼子野心,欺君罔上、弒君不義!即日起由禁軍把守,待聖駕回京再行論斷!”

眼中希望一點點沉寂,赫連濤哇的一口噴出血來。

“大膽赫連濤!敢在聖上面前失儀!你……”

祁爍不在意地揮手打斷大太監的話:“將他們帶下去吧,不必再說。”

赫連濤被人架著拖出去,滿口的鮮血,仍舊不甘心。

“我赫連家有什麼動機要弒君!有什麼動機要弒君!”

淒厲的聲音迴盪在整片連營,得到溫潤如玉的回覆:“赫連家怨恨陛下沒有給兩位貴妃報仇,或者說,原本就是覺得兩位貴妃的死都是因為陛下。多日來的怨懟與謾罵,最終生了不該有的心思……”

祁珩輕輕一笑,眸光如同狐狸一般勾人:“不知小王說的可對?”

赫連家對於練兵一事的不滿可謂是人盡皆知,尤其赫連奇是個把不住門的,什麼怨憤的話都往外說,經過祁珩這麼一提醒,所有人都連連點頭,更加相信了這件事的結果。

面前這兩位或許是不知情,但城府深深的赫連瑞和爆仗性子赫連奇呢?

誰能保證他們不知情?

看皇帝的意思,還是對赫連家有私心,不然現在就應該下令連坐九族了。

刑法需要再行定奪,那豈不就是給了京裡再翻案的可能?

一時之間,在座的各位世家與官員看向祁爍的眼神飄忽不定,不知道他究竟是怎麼想的。

祁爍卻完全忽略那些目光,轉而微笑著對祁珩道:“王爺,真是讓您見笑了!”

祁珩回以微笑:“不礙事。”

他看一眼沙漏,對祁爍道:“時候不早了,若無其他事,小王就先告辭了。”

祁爍起身相送:“王爺慢走!”

原本以為事情告一段落就可以休息,卻在天矇矇亮的時候收到南疆八百里加急。

滿身是血的信使一路衝進營帳,從馬背上摔下來,手中卻死死攥著軍報。

祁爍才剛躺下沒有一會,就收到了南葛舉兵來犯的訊息,頓時也不困了,心情無比陰沉地叫來祁煥與一眾隨行的大臣商議。

“此次南葛突然來犯,一定是因為咱們與大魏結盟,他們著急了!”

“依微臣看,南葛越山來犯,還有一個原因。”

“楊老以為,還有什麼?”

楊尚書眼光乍亮,精光閃現:“南葛在與大魏的持久戰中輸了,聽說大魏永昌侯用大汛淹了進入空城的南葛軍,中創南葛士氣,奪回了丟掉的城池。”

見沒人有反應,嘆息一聲,楊尚書乾脆說的再清楚些:

“這大魏的‘南王’在南疆大顯神威,他們北地的戰神又在東魏——”

他掃視一週,見眾人臉上都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不禁笑著道:

“諸位還看不出嗎?南葛與北蠻和大周是盟友,現在大魏的破軍星落在了咱們這裡,若是南葛能替北蠻除去這顆礙事的星星,何愁不能合縱攻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