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魂好像被抽離,赫連濤有些受不住這句話帶來的壓力與絕望,頹廢地癱坐在地上。

“赫連扈!你還有沒有良心!你難道看不出來,這是被人為了陷害我赫連家設下的計嗎?!”

不論是不是別人設下的,都必須是為了栽贓他們赫連家!

看著往日裡冷淡且漠視的赫連濤,如今對自己這般哀求眼含希冀的模樣,赫連扈只是冷冷一笑,面上卻帶著捉摸不透的難為情神色。

“三弟,我知道你心急,但這件事你我本就不知情。與其在這裡為了你我本就沒有參與的事大費口舌,倒不如看看那名刺客身上有沒有呢還表明身份的印跡,你說呢?”

赫連濤現在有些摸不準他的立場了。

也許是他現在太過慌張,以至於連最淺顯的可能都沒有想到,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懇求皇帝。

祁爍眸光微閃,眼神不自覺看向祁珩,卻見他對自己微微一笑,當下放心大半,差人將負責給屍體檢查的人帶上來。

“回稟陛下,微臣方才檢視了那名刺客,卻見他心口處有一道蓮花狀的刺記,可以肯定,這一定是赫連家的人!”

“不!這不可能!”

赫連濤矢口否認。

“赫連家的刺青必須是從選定他為親衛開始便刺在身上,哪怕最後他沒有透過試煉,刺青也要永遠跟隨!”

他飛快算計著,看著面前一張張冷漠的臉,心彷彿落入萬丈深淵。

“請陛下檢視他的刺青時間,可以透過顏色來判斷他究竟是否是赫連家的人!”

祁爍起身走到那名刺客身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已經死透的人。

“他的確就是今晚來刺殺朕的人,朕見過他的半張臉。”

赫連濤冷汗不停往外冒,他原本的陰毒狠辣的心思此刻全部收了起來。

不消片刻,老太醫慢吞吞道:“陛下,這名刺客身上的刺青,的確是有年頭了。”

“這不可能!我們家的暗衛每個人我都確信見過,這明明不是!”

赫連濤聲嘶力竭,祁珩輕啜一口茶,無比悠閒自在。

不過就是做個假,認識神醫這麼多年,這點功夫他還是有的。

“赫連公子,如今人證物證俱在,就連刺客用來刺殺陛下的匕首都是你們家的,那還有什麼好說?”

他從一開始就沒有說過話,現在陡然開口,頓時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過去。

祁爍挑眉,剛想詢問就見有人將提個托盤奉上,上面正是一把匕首,匕首的刃上還有藍色的幽光。

“這匕首上是淬了毒的,若是小王記得不錯,赫連大公子生前最是喜歡搗鼓這些東西。”

赫連濤猛地從地上彈起,發瘋一般要衝向祁珩,卻被赫連扈死死拽住。

“三弟!你冷靜一點!”

“我沒法冷靜!你難道看不見嗎?!他們是要致我們於死地啊!”

赫連濤不斷掙扎,雙眼泣血,眼裡的空洞幾乎要將祁珩吸進去。

祁珩毫無怯意望進他的眼裡,對視良久,淡淡一笑:“赫連公子,你若無法自證清白,那便不要多費口舌了。”

“是你!一定是你!你們都將局做好了!我還能如何辯駁?!”

事到如今,也到了該收場的地步。

祁爍揮揮手,就有人來壓住赫連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