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爍想要自己吃暗虧,那自己就將他最喜歡的妃子拉出來整治。

這世上能讓她鳳璟妧受憋屈的人只有她的父親,區區一個東魏皇帝,她還不放在眼裡。

看著鳳璟妧的祁爍卻是笑的更深了些。

算計算計,究竟是誰算計了誰,還未可知。

戰鼓擂鳴,兩位宮妃手執戰戟站在前面,鳳璟妧對著兩名宮妃和其他人高聲問道:“你們知道自己的前心、左右手和後心的位置嗎?”

全場數萬人在圍觀這場以女人組成的練兵陣營,所有人都緊緊盯著那個一身銀色甲冑的女子,霸氣凌厲的眉眼,緊抿成線的唇,乾淨利落的身姿,還有她身後準備擊鼓計程車兵。

在場之人除了京畿大營原本計程車兵,只有紙上談兵的各位官員,還有天天享樂的貴族財閥。

只有她,屹立天地間,自成一派,凜然而不可侵犯。

“她真的能將這些貴人們訓練好?”

“等著看吧,我看懸,畢竟都是養尊處優的娘娘們,你瞧,她們便是拿個戰戟都不穩哩!”

“都說這尊皇郡主用兵如神,軍營裡皆敬畏她為天神,便是連北蠻那樣暴力剽悍的民族對她也是極為尊崇,再看她從出世開始打的那幾場仗,多少是有點邪性在身上的!”

平日裡不苟言笑的達官貴人們在熱切交流,天地蒼茫,闊達偉壯,煙塵四起,黃埃散漫。

只有赫連家主和赫連珠對視一眼,眉眼間是一樣抹不去的愁容。

他們家的倚仗都在這裡頭,還是冒頭的兩個,若是鳳璟妧這個瘋女人不管不顧,真的傷了他們的倚仗,那才真是大事不妙。

他二人可沒有別人那看熱鬧的心態,愁眉不展苦著一張臉,也沒人敢上前去招惹。

祁爍狹長的鳳眼微微眯起,靜靜注視著鳳璟妧的一舉一動。

“你真的不怕她記恨你?”

祁煥呼吸微窒,旋即鬆下來,笑著道:“記恨不記恨,我都會這樣做,糾結這些有的沒的,沒有意義不是嗎?”

祁爍聽他這恍若不在意的語氣,不由得微微一嘆:“有沒有意義,也只有你自己知道了。”

他話頭一轉,道:“凌家的婚事……”

“我自有打算,兄長不必為我再操勞。”

祁煥的眼神冷下來,想起凌瀟兒那張粉面含情的臉,明明是那樣的傾城容顏,他卻怎麼也歡喜不起來。

再看向將臺下站著的女子,她沒有絕世的美貌,沒有溫婉的品性,甚至連一個女人最基本的溫柔小意、通情達理都沒有。

她夠陰夠狠,比男人還要理智,堅決捍衛自己的立場,心機城府深不可測。

唯一的美好品質,怕是隻那一份對世間的包容與博愛了。

這樣一個絲毫不愛他、又不討男人喜歡的女人,怎麼就讓他死心塌地呢?

祁煥就這樣看著她挺拔的背影,她站著比竹竿還要直,縱然是在這樣弘大的場面下,縱然是萬人矚目,她也絲毫不為所動,面上沒有一分驚慌失措。

對比那些徒有其表的女人們,她們便是站都站不穩,有人的雙腿甚至明眼可見的在發抖。

如此心智,如此氣魄,合該被人喜愛。

不知不覺,祁煥唇邊噙了一抹笑,看見如此的祁爍深深太息一聲,甚是無奈的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