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

柳榜眼是此次使團中的長者,又是領頭人,在屢次受挫之後急著找回面子,眼一沉,嘴一癟,冷聲道:“郡主此話何意?原就是咱們喝不慣,又不知隱情,便是確有唐突也不至被郡主出言嘲諷!”

鳳璟妧冷冷一哼,將手中精靈喝下,眼眸如星,“怎麼,本就是自己不夠沉穩內斂又驕奢無度不夠大度有失風範,自己做錯了還不許人說了?”

抬槓?她鳳璟妧打小就沒輸過。

看著他們一張臉漲成豬肝色,鳳璟妧滿意點頭微笑。

生氣嗎?憋屈嗎?啞口無言嗎?這就對了!

以為自己是個女人就能被他們隨意欺辱看不起?

因為她是個女人就隨意對她冷嘲熱諷?

他們或許覺得不論自己怎樣,終究都是女人,最後都會是男人的附屬玩物,一如被他們圈養起來的金絲雀一般,溫順乖巧,言聽計從。

可惜,她是女人,和男人一樣,除了界定詞外都是“人”。

既然是人,那就沒有什麼不同,也不存在誰就應該被誰完全管控。

看著眼前這些男人,一個個都只能仰望她,所以他們臉上都是不滿不服和備受羞辱。

歸根到底,他們會有這些還不是因為自己是個女人?

氣氛正膠著,被安排回後營的田驊闊步進來,老將軍鬚髯已見斑白,一身氣勢卻仍可吞海。

他先是進來站定向著鳳璟妧行了個禮,再轉眸將這些人一張張臉看過去,最後看見自己坐在鳳璟妧右下手的兒子,眉眼一厲瞪他一眼,對於他沒有出聲維護鳳璟妧很不滿意。

而那些本來還老僧入定一般的人,現在卻齊齊站起身來參拜田驊,態度好不恭敬。

田驊身為正二品大將,官銜遠遠高於他們,自然受得起他們這一拜。

只是眾人彎下去的腰還沒直起來,就聽見田驊粗啞的嗓音響起來:

“將軍,末將來遲了,還請將軍恕罪!”

田驊說著便跪拜下去,將腰僵在半空中的人一起涮了,給足了鳳璟妧場子。

見到身邊老將如此,鳳璟妧真心扯出一個笑,淡淡開口道:“田將軍請起。將軍受命鎮守後方,能來到已是不易,快快請起!”

田驊站起身來,再看一眼傻站著的眾人,冷哼一聲,一個好臉色都沒給他們,卻轉而對著鳳璟妧扯出一個笑來。

“將軍,末將方才進來,看見有人被馬拖著在大營裡轉圈,那人渾身是血,不知是做錯了什麼?”

他似是無意說這話,邊說邊向著自己空置的位子走去。

鳳璟妧淡淡一笑,眼神卻是冷的。

“將軍前幾日不在,不知道這件事。”

略略一頓,她又繼續說道:“那人帶頭違反軍規,擾的軍中人心惶惶。軍中紀律如此散漫,又如何能肩負保家衛國的重擔?本將便罰了他,好叫軍中士兵都看看,破壞紀律是什麼後果!”

田驊哈哈一笑,一點也看不出來對那士兵死活的擔心。

“將軍做的對!一顆老鼠屎也不能放過,若是以後再有不改者,就要比這還嚴格的懲罰,方能震懾。”

鳳璟妧點頭,卻被斜刺裡一道惹人厭煩的聲音打斷。

“將軍難道就是以暴虐手段治軍的嗎?”

對上劉青染那清高的模樣,鳳璟妧只覺得可笑。

只是田驊這個有身份品級的人來了,打狗便再也用不到她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