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這樣可憐,徐翾只得鬆了手,那姑娘急得摔了一跤,也顧不上疼,很快跑不見了。

徐翾正要過去看看,身後一個聲音幽幽地說,“我覺得你還是不要插手的好,阿霞。”

一回頭,一個白衣公子正站在樹下,修長的手指間捻著一支紅色茶花,一雙眼睛含情脈脈,好似三世之前已經情根深種。

低頭一笑,徐翾迅速拔出手中的刀,置於身前一步一步向他走近。

“今日楚公子好像格外閒情,明月樓來這裡可不太方便。”她微微含笑,動作卻乾淨利落,加上那一張嬌豔的臉,既英氣又嫵媚。

長夜不知何時拿出摺扇,陽光之下,百鍊而成的鋼骨閃著寒光,冬日冷風與它相得益彰。

“自然是到任家鋪子看好戲,何不一同去呢,阿霞?”他從巷子裡緩緩走出,美色妖冶,幸好是男子,否則不知又會有多少兒郎白白錯付。

“照夜樓的生意?”

“你猜,猜對了我就告訴你,不過我可不喜歡在大庭廣眾之下,只有無月這樣的傻子才不用腦子。”他輕搖摺扇,彷彿拿著一件輕如鵝毛的東西,毫不費力。

“既然是故人,自然沒有不奉陪的道理。”徐翾反手收起翎刀,不過沒有放回鞘中,飛揚的衣袂足以鋒蓋住。

兩人並肩而行,中間不偏不倚,剛好隔了五寸。

“不說說這是怎麼一場大戲嗎?”

“兩個姑娘開了一家成衣店,在任家鋪子旁邊,手藝不錯價格也公道,百姓們也不是傻子。但任家混了這麼多年,也不是吃素的,所以總該要做些什麼。”

閒談之間,已經到了。

那小鋪子開在任家鋪子一邊的小巷子裡,不過幾步就到了,從巷子外面就能看到招牌,只是已經被砸的稀爛,幾個手持木棍的壯漢正站在門口。兩個姑娘形容狼狽,站在那裡只是強撐著氣勢。

徐翾他們站在不遠處。

長夜一副意料之中的樣子,依舊把玩著那朵山茶花,心不在焉地說道,“你看,昨日迫於他人威壓之下,俯首帖耳;今日騰出手來,立刻就去給別人一個厲害。”

徐翾靜靜站一旁,緊繃著臉。

那邊好像在說什麼,似乎沒有談攏,那幾個壯漢與兩個姑娘動起手來。

長夜仍是看戲一樣,無動於衷,回頭之間卻身邊人正要衝出去,驚得他一把將她拉住。

“阿霞,你要做什麼,僅僅半年未見,這是要走行俠仗義的路子了?我記得你原來向來不管閒事。”

徐翾一把將他的手甩開,挑眉說道,“原來命都是不是自己的,如今自由了,就憑那是兩個女子,我就要出手幫一次。”

“怕不是找到靠山,現在有恃無恐了,不過我作為作為故人,好心提醒你一句小心。忠毅侯年輕時也曾在南疆作戰,我與他還曾有過一面之緣,更何況他養了這麼久,性情變得偏執也說不定。”

長夜認真起來,不似玩笑。

可巷子裡已經糾纏起來。

徐翾遲疑片刻,轉瞬之間從他手中奪過摺扇,回頭莞爾一笑,以長巾遮面,“既是如此,就請楚公子替我多擔待了。”輕巧一轉身,就已經踏出幾步遠,扇如蝶舞翻飛,交錯紅色落花,那幾人應聲倒下。

長夜錯愕之間,好像瞥到什麼,竟突然勾唇一笑,也不著急就靜靜站在原地。

很快那群人就知道這姑娘打不過,好漢不吃眼前虧,不等徐翾放話,就連滾帶爬地跑了。

事情解決之後,徐翾按低頭看了一眼,她們傷的不重,不必她多操心。正要離開時,其中年長些的姑娘拉住了徐翾的衣角,眼神堅決,語氣感激,大聲說道,“請女俠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