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小廝瞳孔一震,幾乎是瞠目結舌,結結巴巴地說:“姑娘要見侯爺?可是侯爺說了這幾天不方便見客。”

“我一定要見他,我求您,求您了。”姑娘說著,呼號起來,“噗通”一聲跪下,幾乎讓人託不住。

此時寒風驟起,她穿得單薄,像一片樹葉一樣飄然落下。

“可侯爺已經有過吩咐,我們也不好貿然做主。”小廝們一邊慌忙將姑娘扶起,一邊低聲解釋,面露難色。

“那可否讓我先進去,求你們,我求求你們。”那姑娘一邊哭著,一邊轉頭看著四周,好像在躲避什麼人。

“這.....”兩位小廝面面相覷,“侯府有侯府的規矩,我們只是兩個下人,姑娘別讓我們為難。”畢竟這麼多年,他們都見識過謝明懿的規矩。

那姑娘又哭起來,不斷懇求,幾乎要斷過氣去。他們的心都給哭軟了。

他們安撫這姑娘,一邊皺眉思索著,最後那提燈的小廝妥協道:“我們真讓你進去,會壞了侯府的規矩。這樣我先去回稟侯爺一聲,姑娘且先等等,我儘快回來。”

目光殷切,神色擔憂,不是想是敷衍。

那姑娘看著他們,知道已經沒有更好的辦法,點了點頭,低聲啜泣著道謝。

提燈的小廝稍稍行禮,轉身就跑了進去,留下那姑娘和另一人站在府外。

燈籠在風中輕輕搖晃,河對岸已經亮起華燈,歡聲笑語再一次慢慢行過河面。

姑娘得了回覆,心裡踏實許多,慢慢收下眼淚,站直了身子。另一個小廝垂手而立,站在一邊陪著她。

“姑娘叫什麼,住哪裡,是為何事來尋侯爺?”那小廝見她平靜許多,小心地問起來。

那姑娘將琵琶換了個姿勢抱住,警惕地望了望四周,有些難堪地說道:“此事說起來羞愧。之前因緣際會,曾與侯爺有過一段緣分,如今身遭劫難想請侯爺施以援手,救我出泥潭走上一條正道。”

小廝心裡明瞭,站在一邊不再說話。她並不願意透露姓名,想來也是有難言的苦衷。主子的事情他不曾瞭解,自然也不敢多問,只能就這樣等著。只是這姑娘生的貌美,又如此可憐,他心裡不忍心讓她受苦。

那提燈籠的小廝跑得極快,幾乎飛似的衝向西院,天色昏暗不清,一個不小心撞上了正要回西院的趙綺。趙綺習慣性地一擋,那小廝重重摔倒地上,燈籠也飛出去幾步。

不等木棉木槿開口,趙綺率先發問了,“你是做什麼的,此刻匆匆忙忙要去哪裡?”她並不生氣,只是有些好奇。來了這一會兒,她已經對侯府有些瞭解,下人們都是十分規矩的。

木棉提燈上前來,眉頭一蹙,驚訝地說道:“你不是今日在大門當值的李二嗎?怎麼這會兒到這裡來了,還衝撞了翾夫人。”

李二猛一抬頭,看見真是侯爺這次帶回來的夫人,嚇了一大跳,忙跪在地上向趙綺磕頭告罪:“翾夫人恕罪,是小的眼拙。小的是要去西區找侯爺稟告,傍晚府外來了一個女子哭著要見侯爺,正在外面候著。所以現趕過去請侯爺的意思。”

“一個女子?”趙綺見與謝明懿有關,便關心起來,但又不免升起一絲疑惑。她想起今日他說過的話,難道是之前與他有過關係的女人?

錦瑟?!

她緊張起來。

她回來了?那他怎麼處置?他對她留下的山茶花都十分愛惜,更何況她再次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

“你等等。”她脫口而出,阻止那小廝趕去通稟,幾乎是本能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