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中那些阿諛奉承不多贅述,劉子希和秦望心裡頭都藏著話,藉口明日返京不可多飲,兩人匆匆忙忙回了秦望的房間。

“望哥兒,這可如何是好。如果這件事就這麼被定性了,那楚青和那些死去的弟兄怎麼辦。”

劉子希一拳打在牆上,關節處隱隱有些血痕,他需要這股刺痛來壓抑住內心的怒火。

秦望看著劉子希的樣子,憋屈也湧上心頭。

在這定城的官場,所有人都急於撇清關係,都想匆忙結案給這個事件定下結論。

僅僅是山匪禍亂而已,僅僅如此。

“你可還記得我們手裡還有一個人。”

秦望長舒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可以思考問題。

劉子希被他一提醒,就知道他說的是誰。

“可那老三不肯開口,我們的人裡面也沒有專職審問之人。都被打的皮開肉綻只剩口氣吊著都不願說”

這老三確實是條漢子,無論用什麼辦法,他都不曾將山匪的秘密供出來。

“這定城沒有,可是汴京有呀。有一個人他一定能問出來。”

劉子希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一直在不屬於自己的記憶裡搜尋著秦望所說的這個人。

“你說的是典籤司的那位紅袍?”

“不是,那人我曾見過。與他的會面現在每每想起都只覺得心驚膽寒。”

秦望似乎想起來什麼來,手不知不覺中拽緊,眉頭緊蹙。看來並不是什麼好的回憶。

“希哥兒,可是將老三帶回京,恐怕沒有這麼簡單。”

秦望不想多提及京中那人,將話題拉回老三身上。

“為何?”

秦望的話把劉子希問到了,山匪已被剿滅。老二早已遠走,明面上的一切已經結束。

“若你是那老二,你會放著一個見過你和老大還知曉你部分秘密的人活著嗎。”

秦望這話讓劉子希不寒而慄,如此說來此番回京路上必定還有變數。

“可是那老二已經跑掉了他還會回來嘛。”

劉子希還是抱著一絲僥倖心理,換位思考,若他是老三,他必定不會再回到這裡來以身犯險。

“我們可以這樣,你附耳過來……”

月色更深了,一陣風吹過,將烏雲吹散。斑駁的星星在這夜空裡也依然閃爍著光芒。

一夜無話,劉子希醒來時頭還有些疼,這古代的酒雖說度數不高,可是喝多了還是頭疼。

今天終於要啟程回汴京了,劉子希心中百感交集,有不甘,有慶幸,有疑惑,有執著。

劉子希來到縣衙大廳時,胡大人已經啟程回去了。

只見吳大人在秦望身旁噓寒問暖著。

“短短數日,實在招待不周。此番與小秦相公可謂一見如故。下次再見,只能是吳某右遷進京之時,還望小秦相公莫忘了在下。請在秦相公面前多替在下美言幾句,也好令你我早日相見。”

看到吳大人這沒臉沒皮的樣子,劉子希只覺得一股惡寒。

秦望看到劉子希過來了,就把被吳大人捏著的袖子抽出,大步走了過來。他也被吳大人這個樣子弄的有些哭笑不得。

“希哥兒,再過一個時辰,我們就要啟程了,你可收拾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