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一身輕鬆的就走了。

劉襄眉頭緊皺,這是被看破了身份?但告訴他不會揭發?

除了帶兵不怎麼樣,劉虞絕不可小視啊。

下午之時,有使者送來十三家士族的信件,劉襄附上偽造的幷州牧命令開城投降的文書,一起送去周倉駐軍的高都縣。

上黨南部七縣,他只佔據壺關、屯留、高都三縣,為了準備大戰,壺關和屯留的百姓都放出城了,所以他把任務交給周倉,命他派遣偏師分赴四縣送信勸降,若投降則監督士族之人搬遷,除糧食、地契、兵刃之外,其餘不必阻攔,有官吏想走,也一併如此。

若不降,也不必開戰,尋地避暑便可。

他率領中軍一心守城,應對有可能發生的變故。

該有的警惕不能少啊,誰知道對面有沒有陰謀,他只需要守住壺關,對方的計策便無從施展。

先為不可勝,以待敵之可勝。

如此幾日,氣溫居高不下,走在路上都感覺燙腳。

城外的幷州大營毫無動靜,為了監視他們,斥候病倒了二十多人。

周倉迴文,遣八千人分赴各縣,四縣皆降,當地大戶與官吏正在收拾細軟,他會派人護送至壺關。

又過了幾天,雨還是沒下,張郃傳來戰報:晉陽白波賊突圍,城下一戰陣斬韓暹,殺敵二千餘, 俘虜一萬一千人,我部已經病倒兩萬有餘,無力追擊,敵軍萬餘人沿汾水逃竄。

晉陽城內病患無數,死者過萬,正在組織百姓掩埋屍體。

劉襄迴文命大軍就地修整,並著重叮囑防備瘟疫爆發。

“唉!躲在陰涼中都是一身大汗,戰場之上,估計還沒接戰就得中暑一大片,都消停的待著吧。”他輕聲自語。

白波賊跑了,雖然有些遺憾,但他反而鬆了口氣,這種天氣,任何一次戰鬥都是勝負難料,能不打還是不打的好,敵人逃跑,我軍順勢佔據城池,還俘虜了不少,這個結果已經不錯了。

不出意外的話,太原郡快要到手了。

六月二十,伏日,天晴,氣溫再創新高,濁漳水斷流,護城河見底,伙房捕魚兩千斤。

劉襄覺得有點頭暈,喝了兩大碗冰水才緩過來。

“主公,要不咱們祭一下伏日吧?說不定能得神仙賜福。”趙景出了個主意。

伏日是祭祀炎帝和火神祝融的時間,春秋那會流傳下來的傳統,沒有具體的日子,因為入伏之後都可以叫做伏日,算起來有四十天。

選最熱的時候祭祀,基本是三伏天。

劉襄拒絕了,他現在不想有任何大規模的動作,軍中士卒不停的中暑、痊癒、再中暑,無限迴圈,能維持士氣,還是靠著硝石造冰,以及他與士卒同甘共苦。

萬一來一次大規模的中暑事件,說不定就成了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太原、上黨兩郡,中軍已經成了唯一一支能夠作戰的部隊,也只有八千人能披掛上陣。

現在,一動不如一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