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六章 孽緣(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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概的指向,而攜帶具體命令的傳令兵,未必能活著走到前線。
這就體現了前方領兵將校對兵法的理解和與主帥的默契程度。
號聲響起,令旗變動的時候,劉能就知道用不著驅趕敗兵了,傳令的哨騎還沒到,他就已經開始調整隊形,讓開正面,準備應對包抄過來的敵軍兩翼。
因為他出戰之前就知道,甲騎具裝已經著甲,這代表著那些蠻橫的傢伙要衝陣了。
甲騎具裝從來不會在戰前著甲,頂著沉重的甲冑只能空耗戰馬的體力,而是在戰鬥的過程中,主帥找到敵軍破綻,然後才命令他們披甲出戰。
他們瞄準的目標還用想嗎?肯定是敵人的中軍。難道讓他們去對付兩翼的輕騎嗎?沒這樣的打法。
那幫鐵旮瘩也追不上輕騎兵啊。
戰鬥的走勢正在按照劉襄的節奏進行,他就像一個棋手,看穿了對手的套路,然後把自己的棋子,一顆一顆的放到他們該去的地方。
劉能和閻柔兩部各有兩千鐵甲騎兵,也各有三五千身披鐵木甲的輕騎協助,接到的命令是纏住左右兩翼的敵軍。
可他們的選擇幾乎一致,先用輕騎凝滯敵軍的速度,然後用鐵甲騎兵擊潰敵人的騎陣。
把敵人全都幹掉,跟纏住他們的效果一樣,反正不算違令。
無論是度遼營還是屯騎營,打這種跟他們人數差不多的胡人輕騎,沒有纏住這種說法,只有擊潰才符合他們的習慣。
兩翼很順利,中軍也很順利。
兩千甲騎具裝如鐵流一般破開敗兵潮,衝入魁頭的中軍本部,視一萬鮮卑騎兵如無物,砍倒單于大旄,一路橫衝直闖,從陣後突破而出,直接將鮮卑中軍截為兩段。
魁頭從未見過這種成建制的,人馬全部披掛鐵甲的騎兵,大漢已經奢侈到用將校衝陣的地步了嗎?
他有點懷疑人生。
鐵製馬鎧他見過,那是將軍才穿得起的甲冑,他正了正頭盔,一把扯掉被馬槊挑壞了的肩甲,硬生生的嚥下嘴裡的鮮血,心驚膽戰的看了一眼護心鏡上深深的劃痕。
感覺一陣後怕。
要不是這具明光鎧,他已經死了兩回了。
看著河對岸的敵軍主帥,又看了一眼崩潰的兩翼,聽著從身後傳來的悶雷一般的馬蹄聲,他覺得這一仗打得憋屈。
大鮮卑的勇士從頭到尾都沒跑起來,馬蹄彷彿被捆綁住了。四五萬騎兵的交戰之地還不到十里範圍,不對勁。
怎麼會打成這樣?
貼著身子跟漢軍的鐵甲騎兵搏命,一刀換一刀的打法,十個也打不過人家一個,那身魚鱗一般的鐵甲怎麼也砍不破,把刀砍捲刃了,砍得火星直冒,砍得刀刃崩碎,可那身魚鱗就是不破!
為什麼?
「天神要拋棄鮮卑人了嗎?」
魁頭被挑在空中,被砸在地上,被戰馬踐踏而過,可他的眼睛一直盯著天空,死不瞑目。
戰鬥持續了三個時辰,魁頭戰敗,漢軍追殺至深夜,魁頭部滅族,六萬餘人盡數屠滅。
繳獲馬匹一萬三千匹,牛兩萬頭,羊十五萬只,大小車輛八千餘輛,帳篷一萬五千頂,草料十四萬束,粟米九萬石,黃金一萬五千斤,其他資財無數。
劉襄坐在鮮卑單于的金帳之中看著功曹的記錄,帳外在焚燒屍體,打掃戰場,準備吃食。
下一步該攻擊哪裡,需要等待派去東方和西南方向的哨探,還要等待曹操所部和後續步卒的到來。
他打量了一番金帳的佈置,魁頭部沒落了,沒有當初和連闊綽。
說起來自己跟鮮卑人真的很有緣分,已經有兩個鮮卑單于死在了自己的手上
,王廷也被他屠了兩遍。
這可真是割不斷扯不爛的孽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