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眼望去,是一支一支的弩槍。

外圍戰艦上的軍吏鬆了一口氣,這群北人不識水戰,床弩這玩意,有個屁用。

「撲滅火頭,

準備接舷!」

大多數軍吏頭都沒回的發出命令,他們清楚,接下來才是重頭戲。

可回應他們的是兵卒詫異的呼喊之聲:「油!裡面有火油!」

小胖子的主體是一根裝載油料的長竹筒,並不堅固,大部分釘入船身之時,就已經撞裂了,還有些更是碎成了好幾段,灑落的油料被髮射之前就點燃的油布引燃,一兩桶水可撲不滅。

釘在船舷上的還好,大部分油料撒到了水裡,只是把自己變成了一根插在船上的火把,燻得船舷一塊一塊的黢黑而已,暫時點不著大船。

那些射上甲板的就麻煩了,燒的跟火堆似的,還會流動,越燒越大。

最可怕的是射到桅杆和瞭望臺上的,油料順著桅杆和船帆流淌,火勢大起,一發而不可收拾,想要撲滅,無異於痴人說夢,船身上面就跟點起了一根十幾米高的火炬一般,映得滿船泛紅,火光之下,全是絕望的面孔。

更多的弩槍不斷的從敵船上射出,引燃的樓船、鬥艦越來越多,大營西北方向火光沖天,周昕在旗艦上心疼的張望,那都是他的戰艦啊。

「敵人放火船了?外圍的艨艟是廢物嗎?居然攔截不住?」

戰鬥發起的太快,至今還沒人回報,天光黯淡,又隔著大火,他在後方看不清營外的敵船,只能猜測對面的戰術。

張羨離戰場更遠,正忙著起錨、升帆,即便想要迂迴支援,也是有心無力。

太史慈就沒有這種弊端,他的旗艦衝鋒在前,戰況一目瞭然,刀魚戰艦像狼群一樣在追殺敵方的艨艟,已經一左一右,越戰越遠,此地再無干擾。

西北方向四十餘艘鬥艦,還沒啟航就被點燃,一起被點燃的還有兩艘樓船。

戰果不錯。

開局就集中力量突襲的戰術,比預期效果還要好,敵方水手的素質並不高,這是個好訊息。

「掉頭向右,左弦迎敵,拉開距離!」

船首距離敵船已經不足兩百步,大船調頭也需要空間,不能再逼近了,雖然離得越近打得越準,但他得控制好距離。

一百步到三百步,這是雲帆營主力艦隊發威的距離,不能近也不能遠,說實話,有點難度。

幸好旗魚戰艦是槳帆船,別說快速調頭,就是倒著走也沒問題。右側向後划槳,左側向前,全船十六對槳齊齊發力,船體只是前行了幾十步就完成了半轉身,且船首向外,慢慢拉開了距離。

側面迎敵,整個船隊經過調整,漸漸的排成了一字長蛇陣,每艘船上有八架床弩擁有射擊角度,火力比一開始還要兇猛。

可能是武器決定戰術吧,太史慈在公元二世紀,就用出了戰列線戰術,打得敵人有點懵。

就是不知道排水只有不到三十噸的旗魚戰艦,能算幾級戰列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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