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軍是單獨立營,周圍也有不少立營的漢軍,大多是各地徵調而來,沿著渭水排出去好幾十裡,聽說東邊都快立到細柳營了。

其他人都是一副懶洋洋的樣子,他們趕了長路想好好休息,之後還得繼續行軍,去各處應命。只有安平軍在折騰,又是鼓又是號,馬群雖然沒有高速賓士,但也是不停的排佈陣型,人聲呼喝,馬兒嘶鳴,暴土揚塵,周邊的友軍是倒了血黴了。

但他們不敢得罪安平軍,中郎將的牙旗就立在營裡,是這片營地獨一份的將旗。

這個時間段,中郎將還是很值錢的,那些校尉、都尉、別部司馬什麼的,他們敢來找麻煩,劉襄就敢砍了他們,依照軍法,名正言順的宰了他們,誰也找不出錯處。

你們偷懶耍滑,怎麼敢埋怨我軍認真訓練?

他知道友軍抱怨,他不在乎。

現在,他正在校場的高臺上觀看各隊訓練,鮮卑突騎在軻比能的帶領下結著密集陣型騎馬小跑,這是在訓練行進中保持陣型的能力,劉襄調撥了三百鐵甲給他們,革甲也補齊缺額,他們以後會承擔更多的強攻任務。

烏桓突騎在訓練遊鬥,張郃率領一千人模擬圍攻張遼的五百人,當然不是真打,只是一隊一隊的排程,他們著甲率最低,只有一半人裝備革甲,突破的時候負責跟進以及之後的遊鬥。

越騎的五百人在太史慈的帶領下,正在訓練返身射。蒙古騎射戰法裡面的勾引敵軍追擊,回身射殺的戰術,實在太好用了,必須要好好訓練。等這種戰法精熟以後,越騎還會訓練左右馳射。

如果真的能訓練出來,越騎營的弓騎兵能把敵人煩死。對射射不過,追擊追不上,越追死得越多,傷損過重之後,想跑都跑不了,這種戰法太無賴了,一定要好好的練。

三千騎兵在認真訓練,校場上都是他們奔來跑去的身影,民夫只能縮在角落裡,在宿衛的帶領下,互相扮作傷兵,拿著裁好的麻布學習包紮,還有一部分在帳篷裡學習用鹽水清洗傷口。

安平軍訓練的動靜很大,聲音傳出營外很遠,鼓號有序,節奏嚴謹。

“伯慎公觀此軍如何?”皇甫嵩是老軍伍,一聽便知這是在賣力操練,便轉頭詢問同行之人。

“聽鼓角之音,有些法度,能把胡騎關在營中整訓,還算可造之材。”張溫捋捋鬍鬚,轉身準備回城。

“不進去看看?”

“不必了。”

因安平軍每天都出操,已經連續五天“擾民”了,有人忍不住就告了上去,說胡騎尋釁滋事,擾亂軍營。

正趕上張溫回京兆視察,胡騎是他上表皇帝專門點名徵調的,出事就是打他的臉,必須得重視,劉襄又是皇甫嵩極力推薦的,所以兩人就氣勢洶洶的殺上門來。

在營外一聽動靜,看了四周營地的表現,自然心中有數。

張溫邊走便對從人下令:“上告之人,全員斬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