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襄疑惑的看著甄逸:“吾乃叛賊之後,現在又在造反,走宗正的門路?”

“宗室出身,要入了名籍簿才行。”

“劉焉得多瞎才能認可我的出身?”

甄逸捋捋鬍鬚,頗為自得的說道:“吾來之前,已為主公想好對策,主公以後不可在提是常山憲王之後了。”

劉襄撇撇嘴:“我沒提啊,我一直假裝是中山靖王之後。”

見劉襄不在意換個祖宗,甄逸接著話頭說道:

“吾查到臨邑侯有兩枝,一個是光武時叛亂的劉讓,一個是劉復與其子劉騊駼(taotu。

劉騊駼是光武帝的兄長劉縯之後,都是傳自長沙定王劉發,原是校書郎,奉鄧太后詔命,在東觀校定《五經》。

永建元年,朝局混亂,順帝幼年登基,外戚宦官爭鬥不休,《東觀漢記》將要完成之時,劉騊駼突然無病而終。

臨邑侯國也發生了暴亂,家人四散,難以尋覓。

主公可假託是劉騊駼曾孫。”

劉襄疑惑的問道:“劉焉能信?”

甄逸老神在在的說道:“劉君朗好圖讖,有一好友名董扶,極擅此道,最得劉君朗信任。

吾有門路能請託到董扶府上,有其相助,必能讓劉君朗考據出主公出身,計入名籍簿。”

“把反賊計入宗室名籍,劉焉怎會擔此罪責?”

“只是考據出身來由,此宗正本分,於朝廷也是有功無過。陛下若質詢主公出身,宗正無考據才是罪責。”

劉襄點點頭,身份的轉換是個大問題,宗室、宦官都有了安排,還缺少名士幫忙遊說,獲得一部分士族的認可。

這是個大難題。

這個難題需要劉襄自己解決,他不會把身份轉換的問題,都交給甄逸去辦。完全信任甄逸這種老狐狸,是極為不智的。

兩人聊了不短的時間了,田疇已經拿著賬冊回來,看到他們在梳理宗室譜系,就待在一旁不敢打擾。

話題告一段落,劉襄從田疇手裡接過賬冊,遞給甄逸。

“結交人脈的花費,甄公自取,若是這裡的珍寶不夠,可去漁陽府庫調取。”

甄逸也不客氣,公私還是要分明的。他送資財給劉襄是他私人的事情,辦理公事的花費,當然要劉襄掏腰包。

“主公結交趙忠,是求門路,還是求進言?”

“先打通門路,明年再求進言。”

“那千金足以,若是求進言,非五千金不可。”

“甄公自取便可。”劉襄沒有這方面的門路,只能託付給甄逸一人,那不如就表現得大方一點,扣扣搜搜的,難成大事。

該說的話都說了,已經到了晚間,劉襄置辦宴席為甄逸接風。

三杯過後,他又倒了。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是天光大亮。聽田疇描述:“昨晚宴席之時,將軍與甄別駕都喝多了,一致決定要早點趕到洛陽,為將軍落定宗室身份。

將軍寫了文書諭令,叫開城門,半夜就把甄別駕送走了。”

劉襄沒什麼印象,不過也無所謂,他也沒指望甄逸幫他處理內政,早早去洛陽也好。劉焉當不了多長時間的宗正了,接任的劉虞,不是個好賄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