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魂使者發現了一名不遵規矩的鬼魂,兩位使者身形平移至其身前,發現此鬼魂嘴唇烏黑,與尋常鬼魂的青白差別極大,分明就有著活人的姿態,知道此鬼魂有強留在陽間的打算,就要用打鬼鞭將其收服,卻有一名臉色蒼白的青年已至身旁。

金堤淵說道:“兩位使者,可否讓她留在陽間,若她犯事,我金堤淵願為其受罰。”

其中一位衣著白色服飾的勾魂使者上下打量了金堤淵,說道:“既然你能瞧見本使,就應當好好珍惜自己得之不易的修為,可別為了一隻鬼魂,壞了地府定下來的規矩。本使瞧此女子不像是死於地牛翻身,倒像是被人用術法強留在了陽間,是你所為?”

金堤淵直言不諱道:“正是在下,此人在陽間尚有一兒一女,還未能自食其力,若是使者將其抓走,他們只有流落街頭了。”

白衣使者惱道:“你瞧瞧現在的剎匠城,孤兒還少嗎?要不要把本使抓起來的孤魂野鬼全都放出來,讓他們在陽間團聚個幾十百八年?”

白衣使者的話,無絲毫的破綻,金堤淵是啞口無言。

黑衣勾魂使者解釋道:“人死後,其魂魄理應下地府,接受判官斟酌其一生所為,然後入輪迴道。鬼魂在陽間本就有違天理,不僅會使其身邊的人多災多病,更會溫養鬼魂的邪氣,最終都會貽害一方。”

金堤淵微笑道:“請使者大人仔細看看她的孩子,再請使者大人再看看我,便會明白一切。”

黑衣使者一挑手指,女子鬼魂便被撥弄到一旁,在其身後是一個小女孩和一個小男孩,但見倆姐弟的臉色與天靈蓋的氣機,並不像是有所缺失的樣子。

黑衣使者又瞧金堤淵的樣貌,發現其臉色頹然,毫無生機的模樣。

黑衣使者微微皺眉,說道:“如果僅僅是這一個鬼魂的反噬,斷然不會讓你如此不堪,想必還有許多這樣被你刻意留在陽間的鬼魂吧。”

白衣使者譏諷道:“你這麼玩兒,只會引火焚身,到時候報應接踵而至,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金堤淵說道:“在我的家鄉,還有數位被強留的道者,他們都是我妖族的強者。”

白衣使者向前一步,冷冷道:“挺厲害啊,一個躲在暗處不敢面世的妖族公子,就敢威脅本使,看來今日,是不得不給你這個面子了?”

金堤淵低垂眼皮,沒有說話。

白衣使者緊緊握住手中的打鬼鞭,看來今天要行特例,除了打鬼,還要打妖了。

就在此時,楊艾笑呵呵地走來,他說道:“兩位使者大人,近來可好?”

黑白使者雖然不認識眼前的楊艾,但他們可都瞧得見楊艾身上的仙氣。

黑衣使者說道:“原來仙官大人,不知位列仙班何許啊?”

楊艾笑著說道:“家族在神界不值一提。”

白衣使者可不慣著,他直截了當道:“閣下既然是神界仙人,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出現,可別是為了替這妖族擔保啊,那此事若是捅到了神界去,對閣下的家族,說不定將會是一場不小的風波。”

楊艾笑著走上前去,握住了黑衣使者的手,與兩位使者說道:“不好意思啊,我還真是為了此事才出面,我是想著既然我跟金首席同在醒自來共事,他的事自然也就是我的事,再說金首席從未避開任何一個報應來的反噬,他自己自行承受,還請兩位使者大人通融一下。”

黑衣使者的內心從最開始的抗拒,逐漸轉化為驚訝,最終平靜了下來。

看著仙人都在替妖族說話,白衣使者氣得不行,他打掉了楊艾握著黑衣使者的手,憤恨道:“你堂堂一位仙人,怎能和妖族的人摻和在一起?!”

遠處的凌元已經做好隨時打架的準備了,他想著用道法符籙封住兩位使者大人,將其困在裡頭,再談事宜也不遲。

誰成想一旁的黑衣使者私下不停地敲打白衣使者,口中提醒道:“你快別說了。”

白衣使者想著今日真是活見了鬼,怎麼與自己交好的黑無常也向著眼前的人了?

黑衣使者提醒道:“上次孟婆的那碗湯,玉帝喝了一碗之後,就是他喝的,當時天君都沒敢喝吶!”

白衣使者腦袋像是炸開了一般,愣神站在原地許久,他居然辱罵了一位板上釘釘的天道者,玉帝著重培養的龍太子簫懷楓。

此時在黑白使者心湖裡傳來一句圖讖尊者的一句話:“好了,你們可以回來了。”

隨後兩位使者便被一股力量,給強行拖拽回了地府。

終於不必隨時候在青使千鬼左右了,巴布與身旁的單璠說道:“小璠,總歸是完事兒了吧?”

身處災區震中,單璠都不敢說自己沒事兒可做了,她望了望凌元,看看還能不能做點其他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