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啟穿著朝服,跟著內官身後一路朝著奉天殿而去。

此時一眾大臣們都在奉天殿裡上早朝呢,而根據大明的規矩,朱啟這樣皇子身份,但沒有官職在身的,是無需上早朝的。

畢竟也沒啥事情要跟朱元璋彙報的,過來佔個位置幹什麼呢。

所以當內官喊朱啟過來的時候,朱啟第一時間想到的,可能就是有關於瘍病的事情。

難道是抗生素過敏反應出現了?也不對啊,自己書裡也寫了過敏反應的事情了啊。

就算是詢問帶路的內官,內官也只是笑臉盈盈的說道:

“殿下,陛下是有天大的功勞要給您呢。”

好傢伙,怎麼又是功勞啊?朱啟那是一陣為難,說實話,真的挺不想要的。

到了奉天殿,就瞧見朱元璋坐在上首位置,下面一眾人等都扭頭看著站在門口的自己,朱啟在門口行禮後喊道:

“兒臣拜見父皇。”

太子朱標這個時候直接走了過來,拉著朱啟的手說道:

“三弟來我這裡坐。”

朱啟跟著朱標剛坐下,上面朱元璋便將事情說了一遍,很簡單,遼東的納哈出鬧事,大家研究決定,就決定讓你遼王朱啟去遼地走一趟,疏通海道,給那些被納哈出襲擊的部落運輸物資。

好傢伙,朱啟剛坐下來,屁股都沒焐熱,立馬就站起來了,連連擺手說道:

“萬萬不可啊父皇!兒臣哪裡懂什麼海事,這要是去了,豈不是誤了國家大事!”

朱啟對於大明目前的水師力量並不是很瞭解,但他知道在洪武年間,渤海一代倭寇肆虐,高句麗也向著北元,他們的水師也是用來對付大明的,更別說還有遼東的北元水師。

倒不是朱啟害怕他們,守衛疆土乃是大丈夫的責任,但讓他當統帥,那就是另外一回事啊。

朱元璋的意思很明顯,就是要讓朱啟當大統帥,總管渤海海道之事,他連兵法都還沒學全呢,這回又要去海上跟敵人幹架,這哪能行啊。

歷史上,疏通了渤海海道,掃清了倭寇,高句麗和北元水師的,乃是大將軍傅友德。

傅友德那是何許人也啊?那是從東打到西,從南打到北,第二次北伐戰爭時候,唯有傅友德,七戰七勝!

就連朱元璋在開國時候,都評論傅友德:“論將之功,傅友德第一。”

朱啟覺得自己是萬萬比不了傅友德的,別到時候歷史上肅清了海道,到自己手上還整失敗了,可就是千古罪人了。

總之一句話,朱啟覺得自己去燕雲十六州肅清海事,那根本就是大本鐘下送快遞,上面擺下面寄啊!

朱啟說的那叫一個情真意切,但朱元璋只是笑了笑,擺了擺手說道:

“老三,你就不要再謙虛了,你是什麼本領,我還不知道嗎,天下人都是有眼睛的,此事不用多說,就決定是你了。”

朱啟那是想死的心都有了,自己啥本領自己最清楚啊,至今為止裝的那些個逼,沒有一個是自己的真本事啊,全都是別人的東西,就連雲中山之戰,也是採納了朱棣的建議,才碰巧打出來的。

結果現在看樣子是弄巧成拙了,朱元璋和這些臣工們,不會真以為我是天縱奇才了吧?

其實朱啟還是想的保守了點,大家覺得遼王殿下何止是天縱奇才啊?應天府的百姓口中的遼王殿下,那就是天上的星宿下凡,就差沒給遼王殿下建個寺廟給供奉著了。

臣工們雖然不會這麼想,但也覺得遼王殿下確實是有真本事的,先不說文采斐然的事情了,但凡只要外出,就能立功,去鳳陽一趟,查出平陽侯謀反,去太原一趟,挫敗王保保的驚天陰謀,去定遠縣一趟,好傢伙,朱桓直接被判了一個扒皮填草。

更別說最近鬼神一般的治療瘍病的手段,要不是親眼所見,這些事情你說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做得,誰信啊?

但事實就是如此,由不得你不信。

所以臣工們都覺得遼王殿下行,再加上朱元璋都這麼說了,一個個的也沒有反對意見。

只是這個關鍵時候,卻見到胡惟庸站了出來,說道:

“陛下,臣以為,遼王殿下雖然英明神武,但此時太醫院推廣治療瘍病新法之事,還多要仰賴遼王殿下坐鎮,肅清渤海海道,臣覺得,也無需勞煩殿下出馬,就讓其他將軍前去整頓便是了。”

胡惟庸這麼一說,邊上原先都還贊成的一些臣工,這個時候突然就改口了,紛紛附和胡惟庸的說法。

朱啟看向了一臉正氣的胡惟庸,好傢伙,終於有個明白人了,你們把這麼重要的任務交給我一個十六歲的少年郎,怎麼可能放心呢?

朱啟臉上看上胡惟庸,露出了欣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