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注意的是,他二人才見第一面而已。

不過,鄧芝性格在此,有何言,自道出何言。

他灑脫一笑道:“不瞞足下,將來若能從軍,是以吾意也!

然,當下安漢與江州交界,有盜匪復起,芝現為縣尉,自當先除百姓後患,以為職責所在!

恰細君有身孕在身,遂不得離……”

鄧芝實際很少同陌生人講這麼多話,但面對劉釜,見之笑意,另有那種發自內心與之敬重,讓他話語不知不覺多了起來。

漸漸地,在劉釜主動引導下,從民治,到軍事,鄧芝皆以暢談。這兩天的抑鬱,與話語說話間,竟不覺消散了些。

而劉釜知蜀內蜀外,見識廣遠深刻,讓鄧芝有逢知己之感。

他自是感覺,像劉釜這等人物,絕非無名之輩,心中疑惑越來越深,並向之前不敢想的那個方面而去。

兩人之言語,足足過了一個時辰,如桌上的茶水,皆換上了兩碗。

天色暗下,鄧宅也點燃了油燈。

劉釜方起身告退,被鄧芝送出宅舍之外。

見其人眼中飽含心事,劉釜難免多出言了一句,也是他方才於鄧芝之言的補充,語氣肯定道:“當下中郎將法正於漢中重建軍備,巴西郡太守泠苞同樣在重設州兵。

鄧君妻子即是有身孕,可等諸事處理完畢後,往此二人下相投,必受重用!”

見鄧芝還想說什麼,劉釜是以猜到,他面上帶著柔和笑意,一禮道:“方才與君相談甚歡,釜忘記介紹在下表字了。

在下劉釜,廣漢德陽豐安鄉人,表字季安,暫以領益州牧。

今次拜訪倉促,請鄧君勿怪也!”

當鄧芝回過神時,劉釜步行離開,已經消失在夜幕下的街頭上。

“劉益州!”

鄧芝默唸道,不由得吸了一口冬日下冷氣,左右感覺有些不真實。

耳畔傳來妻子的呼喚聲,當之來到舍內,開啟劉釜帶來的禮物時,發現內中不僅是點心之物,於下還有相贈之金,連帶著兩封推薦之信。

回往驛舍的大街上,劉釜心有沉吟。

他之所以沒喲將鄧芝召到州府任職,原因很簡單,像鄧芝這樣的大將苗子,只有在前線磨礪,才能將個人能力展現出來,才會成長的快。

不遠的將來,若是鄧芝接受他之提議,以加入行伍之內,於之推薦下,無論法正,還是泠苞都會好生安排,且必有再見之機會。

當夜間,安漢縣令張昱本來驛舍拜見,但由隨行扈從中,得曉益州牧親以拜訪安漢中友人時,張昱心有大急。

是夜,自未見成。

次日時,劉釜離開,其往鄧芝家中拜訪訊息,不知不覺傳出,張昱嚇得更是直接暈倒。

對於地方官吏之所為,像張昱這等人,劉釜早有耳聞,但他為益州牧,不會親自下手處置。像巴西郡府,自有問責之能。

泠苞根基尚淺,不能震懾巴西大族,劉釜到來,正以為坐鎮撐腰,整治地方官寺風氣。

待之於三日後,到達郡治閬中時,巴西太守泠苞,攜府吏,另有巴夷各部首領,共計兩百來人,同出百里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