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當前,邀請先生,即是蜀地大儒任安,往成都辦學,是劉釜在入主成都後,做著手做的主要幾件事。

除過感念先生上次於成都未能成行之事,以做助之,並以積蜀內士人名望外,亦不乏劉釜想要借大力興辦官學之機,集天下名士於成都,從深處,潛移默化改變發掘更多良才,含寒門士子為之所用。

只是在收到弟子劉釜書信罷,任安卻顯得有些猶豫。

原因之一,便是他年紀有些大了,甚至劉釜派遣專人來接之,可往成都,他又能親自教學幾年?

至於其他方面,包括弟子劉釜想借之名聲,以凝集士人之力,任安並不在乎,甚至很樂意。

不論當下實際取代劉璋,順利入住益州的劉釜,杜瓊、杜微這些早年跟隨劉釜入仕者,當下無不主政地方。此中成就,但憑旁人說去,無不驚歎一聲,此皆為蜀地任安弟子!

任安早就老懷欣慰。

他於蜀內治學,為何?

不正是想教匯出更多人才,為治益州,讓益州發展起來,擺脫蜀外人中,以益州為偏僻之地的想法。

聽著屋舍的雨滴聲,又想到劉釜這些時日作為,及之誠意,任安嘆息道:“罷了,季安有此心意,吾即是一老骨頭,去之又何妨?”

同日間,任安即讓弟子收拾行裝,打算雨住天晴,便接受劉釜之邀,南下成都。

與此同時,他還特別給好友,亦是蜀內名士張晨,聞正等人書信,邀之共往成都,建設官學,以做講學,造福地方。

南陽,隆中。

自諸葛亮離開隆中,往南中之後,隆中之地每月許,名士相聚之盛會仍有,但不像往日那般熱鬧。

以龐統感覺最深,在與諸葛亮交往中,他深感諸葛亮之才能不凡,每於時政,二人皆有說不完的論述。但諸葛亮不在,他自覺少了“對手”。

今日間,又是隆中名士之聚會。

相聚之所,正處於龐德公隱居的茅廬之中。

龐德公長子,亦是諸葛亮姊婿龐山民適逢於休沐,也有歸來。

餘者還有從子龐統、龐林,這些年來,隨諸葛亮同於龐德公等名士手下求學的諸葛均,另有名士司馬徽,諸葛亮等人之友石韜、孟建、韓嵩、崔鈞,以及尋來拜師學藝的蜀地人尹黙、李仁,以及諸葛亮嶽翁,襄陽名士黃承彥之屬。

林林總總,共計二十多人,聚集於廬舍。

有名花美酒,更有四周天地之闊,鄉野之氣息,於此之間,不禁令人心曠神怡。

且觀之,這些人,無不是隱居南陽的名士,或是士人一流。

早兩年間,劉表於襄陽辦學,才讓大批士人來投。但這兩年間,因戰亂之因,荊州之地也不太平,導致劉表廣納名士的學校也有破落。學不到真正東西,很多人崇拜隆中名士,故來請見。

一來二去,隆中之盛會,遠近聞名,併成為議論天下時事,評價人物之機。

其中以司馬徽這個“好好先生”,於人之時評,流傳最廣。原因在於司馬徽從不說人壞話,便是沒多少優點之人,也能讓人發現其中閃光點。

故而,水鏡先生司馬徽,另以贏得了“好好先生”雅號。

草廬之內,見眾人來齊,相互道禮後,分別落座。

以龐德公、黃承彥等名士居於上首,下方如龐統等圍繞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