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小雨,淅淅瀝瀝。

烏雲壓天,一股狂風之後,小雨轉瞬成為傾盆大雨。

任廬之內,近八旬的蜀內名士、大教育家任安,翻閱著弟子朔芳剛剛送來的書信,仔細研讀之後,臉上的皺紋漸漸鬆開。

書信乃是弟子劉釜快馬加鞭令人送來,錦帛之上,言辭懇切,正是邀請他這個老師,歸於成都,開學立業。

他將書信壓在手下,望著屋舍外的雨幕,自語道:“成都於一月前,得季安所取,近一月來,吳懿、張肅陸續歸降,僅剩廣柔令李希堅守。

能如此暢快,乃為季安行以仁義,蜀地歸心。

於深處看,璋父子佔據益州二十年,握千里沃土,大功無多,但以百姓生活平靜,是以多地安態。

然戰亂糾紛疾疫之外,各地大族遂見離心,民眾以離德,故迎益州新主。

季安能由此脫穎而出,於之名望,於之行義,另以勢態,不無關係。

而今,其能不計前嫌,照顧璋之家眷,並以璋之子劉循為中護將軍,另以龐羲、紀溫等人以為重用,是為人心之舉。

大善也!”

正如任安言語這般,一月之中,在劉釜接受劉璋長子劉循投降,入主州府後,益州之地,發生了很多事。

便如劉璋大將吳懿等,見大勢已去,法正以率部反擊,兵圍江州,故以降之。

相隔半月之內,原本還為張肅遣部堅守的廣漢大部分地區,同樣歸降,只剩下零星之人,還以堅守,但在劉釜以泠苞、吳班兩路大軍行以征討,此中城池歸附,只在朝夕罷了。

劉釜與劉璋交鋒中,以為勝利,獲得益州實際掌控權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以外人津津樂道的,乃是他之胸襟!

在獲得成都,並得大部投誠之後,劉釜於州府故吏,未有刁難。

如龐羲這等原劉璋的鐵桿盟友,在之所請後,委任為巴西太守,讓之重管巴西郡務,防守漢中張氏;紀溫則為護軍中郎將,駐守於巴東,防備荊州劉表;劉璋之婿費觀,劉釜將之請為益州從事,協調軍事;劉璋長子劉循,劉釜以之軍事能力,為伏安將軍,回防白水一線;投降的大將吳懿,劉釜不以之伏殺姊婿常堅之恨,而是重請之回來成都,擔任州府要職……

在此之外,劉釜同自己人亦是大家重用,並著力將各地兵權,抓於自己手中。

尤其在益州大部初平,權力未穩之下,絲毫不敢懈怠。

從內中權力構架看,龐羲為巴西太守,為巴西郡長吏,但巴西都尉乃是大將泠苞親自擔任。巴西郡內,於州兵調動後,多處重要關卡,皆以南中軍調防接手,各大將以王許等將領任之。

巴郡、巴東郡、廣漢郡亦然,各以法正、孟達、霍峻、馬增等人為主使。其中法正正式調任巴郡太守,有監督三巴之地軍事之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