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九章 受降(下)(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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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內眾人,皆以為州府重臣,劉璋之於中風,故主位以劉循就坐。
這也從某種方面,表明了對劉循暫繼為益州之主的認同。
幾人方一落座,正醞釀從哪裡說起下午之議,但看龐羲突然抬頭問道:“賓伯(費觀)怎還未到來?”
自吳班往前線,費觀受命從巴郡調兵歸來後,接任了吳班的位子,兼任成都守將,主持成都之地防守要事。
前日廣都等地失守,訊息傳來,也是費觀考慮到嶽翁劉璋之身體,建議行以相關兵事,於局勢穩定起到了巨大作用。
白日間,費觀以防守之事,未能參與兩方座談,但以傍晚此事,事關成都命運之內議,費觀未有到來,即讓人有些說不過去。
為龐羲之問,紀溫等人,也都茫然四顧。
今日之事多煩憂,尤其同張松之交鋒,讓眾人將視線都放在“降與不降”的問題上,經過龐羲提醒,才明瞭費觀未知。
上首的劉循有些躊躇,默思片刻,偷偷望了眼下首左側首位的嶽翁龐羲,然後馬上坐正身體,深吸一口氣道:“不滿諸公,吾家姊婿實以有話傳來,即方才以令使傳送,循不知該說不該說。”
劉循才華確實有之,前數年抵抗張魯入蜀之戰,無論當時劉榮之相佐,便是其本人也表現了相應才能。
然之性格,同其父劉璋一脈相承,遇大事時,多顯懦弱。此中性情,實以讓州吏難以認同。
劉循之語,不禁讓人多想。
見廳舍霎時有些沉默,紀溫眯了眯眼,道:“賓伯見識非凡,時以為成都存亡之危也,其有何言傳來,公子不妨直接到來,好為吾等參謀一二!”
於此,劉循目中含有悲切,道:“姊婿傳言,劉季安之部,得贏益州大勢,前番未能成功阻之,至眼下,其人是以無能阻也!
若……若不想成都,及整個益州百姓,於將來,痛恨吾父,當行以開城投降,早以歸順。
如此,百姓或將念吾父之恩義,即是來日,在此庇護之下,劉季安即便入主益州,亦不敢妄為耳!
於此事中,他未能同張君以固守,致使南中軍進軍順猛,其亦以為過,遂無面來見諸公!”
費觀身為益州牧劉璋之婿,頗受之重視,這些年來,一直是堅守於劉釜早做消滅之策,視之為州府大患。
但憑劉循之言,其人想法轉變如此之快,是以讓舍內不少人大吃一驚。
可若思襯其之傳言,不失為正確抉擇。
原本州府之於重吏,還有不少阻撓之人,而費觀之言,於此瞬間,一下子將之打回了現實。
歸降與固守間,前者佔據上風。
龐羲在這時,沉聲道:“賓伯既然有言傳來,諸君皆說說個人想法,即以吾先開始。吾以為,成都情形如此,難以阻擋,降之非不可為之事,只是其中條件當以講清楚……”
這邊州府正以討論歸降之事,到來驛舍的張松和仲長統,也於案几之畔對坐。
兩方各有一杯溫茶相候,及僕從退下,門房關上。
仲長統眸光從跳動的燈芯上移開,放到張松臉上,道:“張君下午之言,讓州吏多以生畏,現實之下,行以誘迫,只怕州府吏內心多以亂套,三日之內,或有抉擇!”
張松滿帶自信之笑,道:“吾於州府從吏良久,於益州官吏知之甚多,若非如此,不以之弊端相告,他人恐難認清,行以誤判。
此也勞得君之配合,反之,但憑吾之所言,旁人少以信賴。
不過,君之所言三日,吾認為不需要,不出一日,即是明日此時,州府定會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