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陳宮去了一封信後,劉釜給呂布舊部高順同樣去了一封信。

信中表示了對呂布妻眷的關懷,並出盡言語,讚揚了高順的忠勇智謀,亦是表達了惜才之意。

“大漢天下,名將輩出,但釜獨缺高君,以匡扶漢室也!”

三封書信依次放好,劉釜望著窗外幽沉之天色,有感而發,便覺如今日之大漢。

心中唏噓沒落時,暗自祈禱:今生為漢之宗室,或為天意,但若天地真有神明的話,願高祖、世祖,及漢之諸帝在天有靈,助他早日蕩平天下,重立漢廷千秋!

“季安,此為由南陽送來之信,信使送錯了路,方才送來記室!吾方才正好路過,恰來見汝,國輔但覺重要,便讓吾一同送來!”

腳步匆匆,劉釜轉頭望向敞開的門畔,發現敲門而入者,正是一月之前,他親自任命的主簿、同出一門的杜瓊。

杜瓊學識淵博,平日與外人相見或沉默寡言,但自成都同來後,為劉釜所邀,處理軍中雜事,從未差錯,更受眾人敬重。

可以說正好把自家同門師兄用到了點子上。

便在他當日同法正於南安相匯之時,同來任門師兄弟,各有重用。如略有耳聾的同門杜微,被之委以記室參軍一職,主管各部送來之文書。同門高丘,亦是剛正不阿之輩,為他任命為主管全軍紀律的外刺……

手下暫無兵士的泠苞,被之任命為軍司馬,這段時間,大雪封山大半月之久,幾乎之前在成都商議的全部軍事計劃,皆被擱置。全軍的問題,也從平叛,轉到了吃住之上。在此危機之下,泠苞主動受命,一直負責開拓糧草之道,便以打通後勤,將武陽之糧草,順利運到南安,及孟達現在率有三千人駐守、以防備僰(bo)人的重鎮僰道。

至於法正,當下雖南安幫他總領一營事務,但實際上,因奮勇軍與叛軍作戰尚未完全開啟,大部人馬且因大雪困於南安,而長史之暫為空缺的情況下,還兼顧著兵長史的相關身份。

長史,早設於秦。於將軍之下,自是為兵長史。而今之於兵長史,即相當於劉釜的幕僚長,便是劉釜不再戰前,情況危急之時,身為兵長史的法正,亦可直接領兵作戰。

另有軍中之如刺奸、兵曹椽、禁司、營事等諸多軍中要職,皆有任免調整。

劉釜不以身份地位,亦不因是漢中降卒,還是前夷軍有所區別,一視同仁,擇優錄之,便也使得全軍上下,對他的安排心服口服。

看著杜瓊腦袋上飄落的零散白雪,想到舍外之寒冷,另有近些時日出現的不少凍傷兵卒,劉釜邊從杜瓊手中接過書信,邊有些憂心道:“天氣日寒,待冬去春來,氣溫回暖,還有兩月之久。兩月之後,劉益州不再供給糧草,若是苦等,便會面臨斷糧之舉。我奮勇軍不戰而敗,此為我不願見也!

馬虎前次入山,也不知是否尋到湮石礦藏。”

湮石,即為煤。

漢書有載:豫章出石,可燃為薪。

這裡的石,就是煤。

大漢而今所產之煤,如豫章、另有蜀中多地,大部分都是用來冶煉之用,亦有民間偷鑿,用來做飯取暖。

而南安當下天之嚴寒,除了糧草運輸之事,如其中的漢中人,水土不服,難以抵禦南中嚴寒之事,便使不少人生病,乃至於有人身亡。

且出成都時,劉釜就有考慮,還專門讓族兄劉杉,即劉氏親眷專門尋買了不少草藥,以做應對。奈何隨著天氣日寒,病者眾多,隱隱有發展成為瘟疫之象。

因此,劉釜不得不擴充傷病營,以隔離照料傷員。想要傷病兵士儘快恢復,除了營養食物湯藥外,最重要的便是取暖。

木柴有限,根據鄉人指路,馬虎便率領能抗嚴寒的夷人將士,往山林尋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