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於法正猜測,這五部兵馬,待戰事結束,雖表面還分屬不同的部曲,但兵卒們多會劉釜這個主將死心塌地。

試想一下,普通兵卒能遇到這麼一個主將,何嘗不是一種幸運。

“季安的能力,氣魄……必成大事!

如今益州處於風雲變幻之時,劉璋故步自封,不僅內部,連外部也出了大問題。

而季安乃漢宗室之後,同吾年歲不過相差數載,即享有大義之名,又為孝善之輩,且得過諸多名士的稱讚。

若是能於蜀地掌控一支忠心耿耿的軍隊,何嘗不能建功立業?”

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

法正對劉釜的態度,也在發生著微不可見的轉變。他從最開始,對劉釜人品和學識的賞識,到如今,已然有了用心輔佐的苗頭。

他現在想到的第一步,便是如何從旁協助劉釜,將之五部兵馬完完全全的拿下來。

最好的辦法,如劉釜心中默默想到的那般,便是戰爭。

所以在渡過白水,距離白水關尚有百里遠時,法正建議劉釜讓大軍再行修整,以確定接下來的軍事佈置。

是夜,諸將領,包括法正等人,皆處於軍帳之內。

法正率先說道起了這幾日,從各方打探來的情報。

“當前白水關的局勢不明,白水上游,過去是屬於廣漢屬國的陰平道,而今時常有白馬羌行掠奪之舉,當下,包括白馬羌在內的一些羌人,開始舉兵聚集,成為突襲白水的三個方向之一。”

法正手指指著案几上布展的地圖,在陰平道的位置,畫了一個大圈,然後往下伸展,見眾人的注意力都被自己吸引,連劉釜也在認真聽講,繼續道:“諸君請看,當下張府君,率部陳兵在盧龍塞,即是防備羌人南侵。但張府君卻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羌人不必一般的兵士,他們擅於山地之戰,多行走於羌道,於河西馳騁多年,站立不可小看。

府兵兵卒的戰力,趕不上州兵,這又是不爭的事實。

即便當下在盧龍塞陳兵數萬,但若是羌人走山道,從這裡還有這裡,於張府君以偷襲,那這裡的數萬府兵,將陷入孤立無援的境界。

而若是盧龍塞失守,羌人便可直入白水縣城,直接威脅白水關的左側。”

法正的講述,讓帳內眾人驚出了一身冷汗。

他們中有人能看出,來犯益州之敵中,難免也有人看出。

故而,現在最需要的,便是有人去堵住這些窟窿,幫助廣漢太守張肅,守衛好盧龍塞。

法正選擇現在說出來,意思很明顯,他們這一處兵馬,可以上,助張肅一臂之力。

但帳內的其他軍將,心中各有計較。

羌人的兇猛,不是什麼秘密,益州兵士也不是沒有和羌人作戰過。此戰若是發生了,大機率要損兵折將。儘管這些時日來,劉釜於各部一視同仁,對這些將領也很是尊重。

可此番受召,許多人並不想直接參戰,大多想默默的躲在後方,儲存勢力。如他們這些別部司馬,能招到人手,都是相當不容易的。

帳內,一時安靜了下來。

眾人目光開始放在劉釜的臉上,打算看看劉釜怎麼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