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孟德贈汝之書,吾亦有聽聞。汝能獻出由吾任廬摘錄傳遍天下,是以有兼濟天下之心。

吾心甚慰!”

平日得任安的誇讚,是件很難得事,就連侍奉旁邊的任重,也是掩飾不住驚意。

劉釜自踏入舍內,已連番得到父親兩次的稱讚,就連去歲路過綿竹,為父親視為得意門生的嚴顏,也未有此待遇!

任安又道:“吾記得前歲,汝於吾書之,言及過蜀外之事,如曹孟德勢將崛起,還有當下的南陽之戰,益州存亡。

竟不想於今日,竟全部應驗!

而今天下大亂,就連蜀地也不能倖免,可不嗚呼悲哉!”

任安觸景生情,聯絡當下的益州內外之亂,對任廬的未來,還有之教學,產生了濃濃的擔憂。

但之語中表露的一切,聽在法正任重孟達劉楓耳中,猶如偏偏驚雷。

劉釜劉季安,早在兩年前,就料定了當下的幾處戰局?

今已一一應驗,莫不是有先知之能?

若是從旁人口中說出,法正等人或是不信,但從任安口裡說出,那就不得不讓他們相信。

法正幾人陷入沉思,而難得看到弟子劉釜,任安心裡高興,遂精神抖擻的再聊起了家常,順帶問起了好友景毅病逝之事,並表示了對劉釜婚事的關心。

劉釜後,法正也被任安叫上前去,在考察了法正的才學後,任安也是大讚,進而聊起了好友法真。

法真要比之大上十幾歲,與之一樣,皆屬清高之士,趣味亦是相投。而法真中平五年去世,時年八十九歲,算是高壽。

想到一些老友接連逝世,任安不免唏噓。

後面,他還稱讚了孟達劉楓二人,即有感而發道:

“當今漢室衰弱,奸逆為有除盡,不禁憾爾!

為興漢室,只有看爾等!

這天下,也將爾等的天下,當不負先賢也!”

劉釜、法正等人,皆應之。

一場交談,轉眼到了午間。

任安留劉釜等人吃飯,飯後,任安問起了白水關戰事和趙韙反叛之事。

見劉釜對劉表平叛趙韙之事,相對擔心,而為白水關的戰事滿是憂慮,尤其坦露手下缺少文士時,任安不由笑道:“蜀地安危,關係吾等每一個人。

吾不願出仕,是以想授學之。但又怎會不讓門下之人入仕?

季安如今缺少人數,吾便允汝於任廬招募半日,除老幼者,汝能募得多少人隨汝,是以汝的能力,何如?”

先生任安如此通達,讓劉釜大喜,他向後和法正對視一眼,馬上一揖,謝道:“謝先生成全!”

知劉釜時間緊迫,任安便讓之下去,於任廬招募人手,並讓幼子任重輔導之。

後半日,劉釜於任廬招募才能者,隨軍北上的訊息,不斷在任廬發酵。

初時,得聞劉釜大名,想要隨軍應募者,幾乎擠滿了廬外的半個道路。

但當劉釜非常真誠的訴說了行程的危險和艱辛後,一些人隨之退卻。即便這般,在短短的三個時辰內,劉釜也招募到了三十餘名士子,除過寥寥數人外,皆是清一色的益州士子,也是真心願意從軍,守護益州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