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戰後,趙韙向益州牧劉璋上書,加快在巴郡的兵力建設,名義便是防備荊州劉表。

按照阿姊和姊婿兩者近些月所通的書信,劉釜大致判斷出姊婿也當在前線部隊中。

且姊婿憑著戰功,已然成為趙韙手下的一名屯長,手下管理著百人步卒,可以說是時來運轉。

他本意想將姊婿召到自己身邊,最後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姊婿於趙韙身邊,升的越高,未來指不定會助他一臂之力。

“左棟若是順利和士氏達成協議,那士燮若也能看在我父的面上,安夷未來的糧食就有了著落,之後要考慮的,便是如何運進來的問題。走荊州肯定是不行的,只能自己開闢一個道路。

當然,當下最主要的,還是解決眼前的危機。”

千百石由夷軍花費數月,從山外揹回來的糧食,除過對本地百姓的必要儲備外,於不斷湧入的大規模流民能吃多久?

劉釜在安夷縣長的位置上坐了也快一年了,心裡跟個明鏡一般。

“縣君!”

“令長!”

不過幾十個呼吸,鄭度,王朝,文童等人陸續趕來。

此間人在受召的時候,已然從趙集口中得知了原委。

所以,每個人進來後,多是皺著眉頭。

糧食不是天上下,不是說有就有的。

安夷新開懇的農田,今歲的守成還沒收上來,就算收上來了,按照農吏的統計,養活安夷原有的人都成問題。

而於此間,安夷的數萬百姓,只能仰仗野菜,還有異羅湖中的魚兒,勉強飽肚。

讓幾人坐下,劉釜道:“交州的糧食,就算能成功借買到,也是兩三月之後了。在此期間,我安夷自有更多的流民湧入,該如何解決,諸君有何高見?”

這次是文童率先出言道:“其實,下吏有個法子,就是困難頗大?”

劉釜抬頭道:“這裡都是自己人,文君不妨直言!”

如鄭度者,此時也都看向了文童。

文童深吸一口氣,回道:“俗話說,遠水解不了近渴。縣君使左君往交州求糧,又以鹽物易之。但實際上還有一個簡單有效的法子,那便是向南中豪族去借!

且縣君如今有名望,若能得府君相幫,自然事半功倍!”

文童的建議,讓房舍內的其他人頻頻頷首,鄭度也搖擺著手裡的鵝毛扇道:“文君此計可成,糧倉內之物,卻可以堅持一段時間。若是南中豪族願意借糧,那將解安夷的燃眉之急。

怕就怕在南中豪族不予理會,吾聽聞,府君因身體緣由,要不了多久,就要退掉益州郡太守之職了,恐南中大族陽奉陰違。

不過總可以試試!”

劉釜點點頭,文童的建議確實不錯,而鄭度的擔憂也有道理。

對於借糧之事,確實可以試試,但卻不能抱有太大希望。

“我會向府君書信一封,請之相助。卻不知往南中借糧之行,文君可有人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