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長到了!

此番吏試者,除一人未至,餘者皆到,還請令長來敲響此鑼!”

郝踐從衛卒手中接過木錘,抵到了劉釜的手裡。

劉釜拿過,來到門檻之內,一望內部坐著的考試者。

內中竟有半數年過半百,最年輕的,大概也有二十來歲。

畢竟,吏考的名聲沒有傳出去,往來者的文化水平擺放在這裡,外有安夷縣的地理位置,想要吸引大漢的優秀知識分子,確有些困難。

“時間到了,那便敲響應試鑼吧!”劉釜握緊了纏繞著黑巾的一頭,然後將鐵鑼連敲了三下。

清脆的鑼聲,響徹了縣學大院內外。

安夷縣的第一次吏考,便正式開始了。

劉釜只是露了個面,他另有公務處理,自將剩餘所做之事,交給郝踐全權負責。

吏試結束,按照劉釜的要求,書寫在由安夷造紙坊專門督造的先被送到了縣學內部密閉的小院內。上有糊名,先由包括縣學和各鄉鄉序內,共計十數個儒生共同批閱,分甲乙丙之等級,後方會送到他的案几之上。

當劉釜拿到這十幾份試卷後,已經是隔日黃昏了。

再過一日,便是縣寺的休沐,劉釜自想著加班加點排名弄好,以緩解應試者的急迫等待心情。

要問誰對想知道考試成績的感想最強,自沒有人比他更懂了。

是夜,叫來王朝文童左棟等縣寺官吏,由劉釜最終確認,把吏試的名單給確認了下來。

並最終確認,以錄取五人,為縣鄉之吏,補相關之空缺。

隔日清晨,這份名單,便被張貼在縣寺外。

“安涼,餘祝……此五者錄為吏!”

有人將名字念出,一些熟悉者,紛紛議論起來。

“阿祝竟然當上了官吏,吾記得吾等剛來時,那傻小子幹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

其不過是跟著老餘識了幾個字了吧!”

“嘿,汝還別說,阿祝除了識字,那算術也是極好的。來安夷這數月,不是跟他阿翁賣燒餅麼?那算賬,可是從來沒有錯過!

聽說這次令長組織的考試,就有算術一項,也活該這小子能為吏!”

羨慕聲中,安夷百姓的話題,不由自覺的扯到了去鄉序學習的事上。

普通人的想法很簡單,把兒女養大,除了養老送終外的還就是幫著做農活。

在之前,常人都感覺,若是把兒女給送到鄉序去了,那誰來做農活,家裡絕對要少一個勞動力。

可現在不同了,普通人有了為吏的渠道,那是不是意味著,自家的兒子只要能學習上兩年,說不定也會為吏。

吏和民是截然不同的兩個概念,能於大漢為吏,便擁有了身份,還可得到官寺的補貼,真可謂魚躍龍門!

“吾家小子,也讓之今歲去讀書去!大不了吾苦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