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漢吏等人是來相助我賨民的,可容我回到山寨,向我族寨寨主稟明情況。”

同行者都看向劉釜拿定主意。

劉釜幾乎沒做什麼思考,便頷首道:“我等是帶著誠意相助得,若是能見得汝等寨主自是極好。

這樣吧,我等後退一里,汝自可尋汝同伴一起離開。

若是汝等寨主願意見我等,明日一早自來此地尋找便是。”

劉釜如此飽含誠意的提議,讓賨民阿程不由得的多看了兩眼,道:“漢吏放心,我自會把汝之意思說於寨主。”

目送著劉釜等人退去,阿程心裡的一塊巨石落下,重新回去,和著啞奴將阿彩攙扶著,沿著另一條隱秘的小道直行。

大約兩刻鐘的時間,劉釜計算著賨民離開了,方率人重回這裡。

“劉君為何確定賨民定會回來?”

同行者多在搭建簡陋的帳篷,另有人在負責煮食飯食,陳斤則隨著劉釜走向賨民方才躲藏的地方檢視,邊走邊問道。

劉釜沉吟片刻,篤定道:“按昨日引路的本地村夫所言,丘山夷常居此地,人數達千人,大大小小有十幾個寨落。賨民人數少,若是前者全力攻之,賨民定然危險。

我等代表大漢官寺,若是那賨民頭人聰明,自會迎之。

畢竟整個南中,尚屬於大漢朝廷,無論那個夷人部族,除非有了造反的決心,否則還真不敢輕視官寺。

包括這丘山夷!

我等只需耐心等待便是!”

選擇以“漢吏”之名取信這般和本地官寺不敵對的賨民,而非他這在漢民中傳唱的名氣,也是劉釜從鄭度贈予的計策悟出來的。

如方才所遇之賨民,與漢人交往甚少,甚至寨中多不會漢話,又如何知他名?

當然,劉釜也不會全憑自己的猜測,守山待賨。

他已派隨從祝龍於後默默跟隨,尋得路線。若是明日賨民未來,便選擇另一種計劃好的方式,來說服賨民出山,只是要稍麻煩一些。

眼下的兩夷之爭,只是給他在合適的地點,合適的時間,提供了巧合的方法。

當夜,劉釜等人營地的守衛者,由平常的三人,增加到了五人。

而在後半夜,祝龍也是摸著黑順利回來,且向劉釜彙報,言之賨民的寨落確有呼叫,不時有人拿著武器出走,亦有傷者被抬回。甚至又不少婦孺趁夜轉移。

“賨人雖勇,但到底是敵不過人多的丘山夷,唯敗而已。如今到不需我等冒險出手相助,該考慮的是,如何將這些賨人帶出去,其明日就該來求助了!”

南中的地盤就這麼大,各夷人部族中,可不像官寺治理的縣鄉,此地延續著弱肉強食的傳統。被打敗的一方,多會併入更大的夷人部落。有不服者,自是一個死字。

即此,西南夷,多好勇鬥狠之輩。進而,南中常多亂生。

清晨寒氣消失,眾人就著不遠處的山泉,煮食了早飯,剛剛吃過,劉釜計算著時間。

便聽得於前探望的馬虎來報,昨日的那位賨人又回來了。

“俺數了數,來了共計十人,昨日那人要求面見小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