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便是以這些走出山林,願意同官寺合作的夷人,在我官寺的指導下,使之創立軍隊,以我官寺為監察,以之‘治服’那等拒不合作,侵擾我郡地的夷人,一可說之為‘以夷伐夷’。”

景顧思索良久,不由嘆道:“季安的治夷策確實不錯,比之當日張松於吾言之的,更為具體化。難道說,汝有信心,憑此出發,弄得夷人歸順,為吾郡府所用?”

劉釜知道該進入正題了,他先是點頭,然後搖頭道:“使夷人歸附,根據釜的探查,決不能以勢力大的本地夷人部族為主,景伯父方才說的亂,多起源於他們,

當吸引那等流浪山林的散落夷人,甚至於從荊州等地,逃往我南中的流民,也可算作在內。

釜此番前往,定然也是以說服這些目標為主。

其次,釜建議於我益州郡下,可再增設一縣,以專門安置這些願意接受教化的夷人。到時,也好空出些職位,以作任用。”

“增設縣地?”景顧直接將這四字說出了口,然後頷首補充道:“季安此法,吾覺得可行。

阿翁,汝且看看,若是將夷人引導到新的縣地,誠如季安所言,不僅能解決安置的問題,還能再有開拓之功。

但增設縣地,需要州牧首肯,亦需朝廷批准,難度頗大啊!”

這對別人來說是難度,但對景毅來說,卻不是什麼難度。

憑著景毅在朝野,尤其蜀地的威望,只要將這個想法遞上去,外有蜀地動盪之際。

無論是為了安撫人心,亦或是其他,益州牧多會同意,而大漢朝廷,現如今嘛,已然名存實亡。於州地的地方官寺而言,其同意與否,實際意義其實並不大。

景毅摸著下巴的白鬍子,沒有為兒子的稱讚,速而應承下來,而是看著劉釜,道:“季安你若成功行此事,旦以設立新的縣寺,汝該不會是想著向吾自薦為此地縣令吧!”

景毅一下子就戳中了劉釜的心事,旁邊的景顧也迴轉了過來,他喃喃道:“季安若真的能引得這群夷人外出,並召來足夠的人口設立縣地,外有吾於昨日入滇池聽得的名聲,擔一縣令也不是不可。

只是季安還是太年輕了,今歲當才十七吧?”

劉釜忙道:“好叫景公,景伯父知曉,釜再有數月便是十八。

昔日霍去病以十七歲的年紀,獲封剽姚校尉,率八百騎深入大漠,兩獲冠軍侯。年十九,即指揮了兩次河西之戰,大坡匈奴,只取祁連山。

而今漢室衰微,南中漢人多受夷人騷擾之苦。

釜不才,身為漢室宗親,年已不小。就算以身涉險,為郡地事,雖不能自比冠軍侯,又如何不能掌一縣地?

請景公和景伯父明鑑!”

劉釜這番話,聽得景毅連連點頭,他更看中的是劉釜的這片坦誠。

“聽汝之言,吾深感欣慰。只要汝能帶領夷人走出山林,並以維護南中安寧,吾舉薦汝為一地縣令又如何?

但想身為一地父母官吏,絕非易事。

於郡府的這些時日,汝還當多學習處事之法。

還有那往夷人部落之行,待過上一段時間,吾也好向州牧言之設縣之事。”

景毅的表態,讓劉釜發自內心的喜悅,他在益州的計劃,終於要邁入關鍵的一步了,復興漢室,隨之亦是邁出了一大步!

他起身一揖道:“景公大義,為南中太平計,南中百姓定會一直記著公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