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聽到劉釜或有所求,性格謹慎的張松眉毛樹了起來,語氣莊重道:“只要吾力所能及,季安但說無妨。”

劉釜說出了心中的想法:“方才子喬言之府君正在考慮前往夷人談判的人選,釜不才,願自薦之。若是府君問詢建議,還請子喬支援一二!”

張松深深的望了一眼劉釜,即使依照他的智慧,一時半會,也沒弄明白劉釜的用意,但還是從朋友的角度勸解道:“此行定然兇險,季安本無需冒險,可願再考慮考慮。”

劉釜堅定的搖了搖頭,語氣誠懇道:“不瞞子喬,我入南中,見到了太多百姓生活之艱苦,在郡府無力一勞永逸的解決問題前,便想著試試能否用自己的方式,尋得南中的穩定與平衡。

這也是釜自稱為漢吏,又為大漢宗室,深感到的責任!”

不知是為劉釜的堅定,還是所說的責任,張松一揖道:“季安實乃君子,吾自當盡力!”

在張松的小院外告別,劉釜後步伐穩健的回到了自己的屋舍。

而等到劉釜離開,張松心不在焉的吃著僕從送來的飯食,喃喃道:劉季安的志向還真不一般!

後面的兩日,劉釜在滇池的名聲果然越來越響亮。不止是當日賣胡桃的那個商賈,越來越多的人證明,劉釜於德陽多行仁義之舉。其為益州祭酒趙韙稱讚之事,也被人給扒了出來。

益州郡太守景毅,也是當著下屬的面不吝稱讚,大體意思是:劉釜德才兼備,其於多年前便名聲遠播,今雖處記室,但依舊奮發有為,處事得當,餘者當勉勵學之。

景毅的贊言被人從郡府傳出,讓劉釜從德陽之地所積累的名聲,在南中算是坐穩了。

而在劉釜來到記室辦公的第七日,也是與張松想談的第三日,益州郡太守景毅果然是在郡府的辦公地親自召見之,並當著屬僚的面,問詢之可願在功曹下就職。

劉釜表示自己還當在記室學習學習,不過卻提出了另一個要求。

“下吏知府君欲遣人與夷人相商,以維護南中的和平大局。下吏不才,但請自薦而往之。”

一旁的屬僚為劉釜的話,弄得嘴巴張大,遲遲沒有合上。

而景毅明顯也被劉釜這個決定弄得有些意外,多年的從吏精力,讓之處變不驚,其面容依舊平靜,問道:“此行定然兇險,季安汝留郡府我本有大用。而汝當下名聲卻有,行此事卻也得體。

但吾想再問之,汝真要去乎?”

“釜毛遂自薦,為南中百姓計,還請府君成全!”

劉釜堅持的話語,還有堅毅的面孔,讓景毅有感而發,嘆道:“汝和汝父一樣,懷揣為民請命之志,亦多有名知路險,卻遠匡扶的毅力。

若是汝父尚在,我知其定然也是如此。

虎父無犬子,吾如何拒絕?

待明日,吾與郡府諸人商議,再給汝回覆如何?”

景毅的話,讓旁邊的屬僚微微有些意外,這劉釜劉季安不僅德名在外,深受府君信任。其家世雖為外傳,但看起來很不一般啊!

景毅出身蜀地景氏大族,其能早早結交著,又豈是泛泛之輩?

於是,就在劉釜告別後,一些有心人也開始探究劉釜的身世。

沒過兩日,有人從德陽路過的商賈處打探著,該地確實有劉氏。

郡府主簿張松也直接印證了這一點,郡吏劉釜劉季安便出身於豐安劉氏,乃是堂堂正正的漢室宗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