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劉釜遲遲沒有擊掌,劉炤主動將之一隻手拉了過來,臉上堆滿了得意的笑。

“就這麼說定了阿釜,來日若有事業有成,多照顧乃兄。若是乃兄去了荊州,有了建樹,定也不會忘記汝!”

在岔路口和族兄分道回家。

當劉釜帶著虎頭到小院的那一刻,但看院外已經站著兩人,其二人身後放著一個大的竹簍,裡面放著滿滿當當的五銖錢。最上面的一些錢幣尚帶有泥土,看來是剛從地窖裡挖出來的。

此二人算是同族者,但非嫡系,而是依附族伯劉升那一房。

年紀要比劉釜大,輩分卻小,見劉釜來了,忙行禮道:

“叔父!”

劉釜回禮,點點頭:“勞煩汝二位送來錢幣。”

往前走兩步,來到竹簍邊,他試探著各取出了三十錢,分放到二人手中:“這些錢幣,就勿要推辭了,權當是我請汝等吃酒。”

三十錢正好可以買到一斗米酒,二人忙的道謝。

“內中共有九千八百三十四……是九千七百七十四錢,叔父可要點一下數目?”其一高個滿心歡喜的收了錢,用兩隻手算了下數目,問詢道。

劉釜搖頭道:“具體數目就不點了,勞煩汝二位將之搬到我屋內。”

待送錢的二人離開了,站在旁側的虎頭終於尋到說話的機會了,小聲唸叨:“小郎君,萬錢就這麼點,我以為要堆滿半間屋子呢!”

那戶佃客買賣所得的錢幣,乃是前幾年靈帝時,鑄造的上好四出五銖。

四出五銖,萬錢的重量,也不過一百四十多斤,堆頭一個大竹簍還沒裝滿。

回首能看到少年虎頭兩眼發光,卻無半分貪婪,劉釜失笑道:“萬錢也不算多,買的糧食到能裝滿一間屋子。

還有,前幾日我病重,都是汝家出錢,幫我買了藥。這點錢幣,等會你回家的時候,捎回去給汝父吧,多餘的權當是我對汝照顧的謝禮。”

劉釜拿起竹簍上方,用絲繩繫好的一串錢,少說也有千八百枚,反正感覺於這病軀手裡提著有些吃力。

虎頭態度非常鑑定,說什麼也不願意接著。

無奈,劉釜只能作罷,他隨之提了另一個建議。

“汝和汝父現在還居在那處草廬,這樣吧,我家佃客走了,你們便做我家佃客如何?前院尚有一個沒有收拾的偏房,汝二人也可住於此。”

虎頭與之父老鄭,流落到劉家凹多年,一直打“黑工”維持生存,連普通的佃客都算不上,時常餓一頓飽一頓。能成為佃客,那就有了穩定工作。

幸福來得太突然,平日說話利索的虎頭,此時也有些結巴:“小郎君,這……真的可以嗎?”

對鄭家這倆爺們,劉釜經過這幾日的觀察,知之為人樸實可靠,自是放心,便點頭道:“當然是真的,汝今晚回去就和汝父說說,若是同意,明早就搬過來!”

虎頭圓圓的小臉,激動的紅潤起來:“好嘞,小郎君。呀,這都過了晌午了,虎頭去熬藥做飯。”

傍晚,讓虎頭回了家,劉釜一人於屋內點了油燈。

拿著油燈,先是用鎖把中堂的房門鎖好,然後來到了書房,再將門閂插上。

書房的桌案上,整整齊齊的放置著竹簡,只剩下一小部分可供人習坐。

一部分是亡父劉楨抄錄,傳給劉釜的,另一部分,則是劉釜自己隨母遊學時,記錄的讀書感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