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子,你別拉不出屎來,賴茅房。”塗志強淡淡地說,“玩兒得起,就輸得起。當初人家也擔心有什麼意外,不想賣給你,又還跟你簽了協議。”

“強子,這事兒絕沒有這麼簡單!”駱士賓急惱地說,“哪兒有這麼巧的事兒!”

水自流擺擺手:“賓子,願賭服輸。”

“不行!這口惡氣不出,我絕不離開吉春!”駱士賓狠狠地拍了一下大腿。

塗志強立刻沉了臉:“賓子,現在是你輸得連褲衩都沒了。如果我跟水哥悄悄地走了,你也說不出什麼。我們之所以還要拉著你,就是因為看在你當初賣房湊錢的份兒上!”

駱士賓本來畏懼他,一時不敢開口,但心裡總是疑惑和惱怒。

緩和了一下語氣,塗志強接著說:“另外,如果你去找他鬧事,先別說未必能贏,就是贏了,你會進局子,我們也會被你牽連!”

這是肯定的。

只要進去了,犯人是禁不住警察的質詢的。從與周秉昆的爭鬥中,必然會引出他們在南方走私的事。

水自流也點頭說:“賓子,你現在想想,我們買賣蘭花的整個過程。如果儘早出手,我們的確已經掙到了大錢,而不是虧得這麼慘。”

處於價格快速上漲的瘋狂中,哪有人能夠止住貪念呢?!

駱士賓聽得羞愧,臉上脹得通紅。

塗志強暗呼口氣,對一邊的萌萌說:“妹子去買兩瓶酒回來,我們哥幾個一起喝點。”

酒和酒菜買回來,幾人愁苦而沉悶地吃喝著。這樣的喝酒,很容易就會喝醉。

駱士賓很快就兩眼迷離,水自流也是眼睛不能聚光了。

“萌萌,你扶著賓子回屋吧。”塗志強也停住了酒杯。

駱士賓歪斜著和萌萌回了他們的屋子,水自流也歪在一邊睡著了。

塗志強扭頭看了看他,隨即起身出屋,再離開了旅館。

他不是散步解酒,而是獨自去找了周秉昆。

到了周家的小樓外,塗志強靜默地站著,並不好意思前去敲門。

好在周家的人口多,總有人來往進出。

屋門開處,周秉昆信步走了出來。

看到小院門外有個人影,他看了看之後,快步走了過來。

“強子哥,進屋坐會吧?”他邀請著說。

“不了。我,我是順路過來看看。”塗志強拒絕後,再隨口說,“秉昆,好久沒見,我們單獨聊聊。”

“好啊。”周秉昆說著,跟他並肩走在別墅區的街道中。

兩人隨意聊著天,從小時候一直說到各自分別。

塗志強相對沉悶,周秉昆也並不多問,兩人的問答,保持得都很得體。

最終還是心裡有事的塗志強,率先忍不住了。

“秉昆,我就有話直說了。”隨後,他就把心中的疑惑,說了出來。

蘭花事件的始終,肯定是周秉昆設定好了的。

家裡的蘭花品種都很好,但他也知道,目前已經很難實際賣出高價。更不要說,自家的數量還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