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自流和塗志強還想再說,駱士賓連忙接著說:“大半個月之前,要是聽你們的都賣了,那就已經少賺了十來萬了!”

聽著的確如此,那兩人也就不再說什麼。

既然說不上話,水自流二人索性也每天去花市,只在旅館裡吃喝。

沒過幾天,他們就看到了駱士賓,是帶著驚慌神情回來的。

幾人都感覺到了巨大的無形壓力,屋子裡很沉悶。

“賓子,說吧,怎麼了?”水自流畢竟性格沉穩,勉強鎮定地發問。

“市場裡的價格還在高位,但交易卻冷清了。”駱士賓臉色有些蒼白,“可能,可能這就是所謂的‘有價無市’吧?”

“不會啊!”塗志強立刻大叫起來,“前幾天不都還挺好嘛?!”

萌萌幾乎是顫抖著,從挎包裡拿出幾份報紙。

塗志強沒有那個閒心,水自流接過來看了之後,立刻也是臉上陰晴不定,神色慌亂起來。

主導的報紙,開始抨擊混亂的蘭花市場,並對虛高的價格,指出了其中暗含的危險。

在這樣的輿論引導下,市場裡再好的蘭花,即便降價百分之二十、百分十三十,也還沒是沒人購買了。

原本買那些高昂價格蘭花的,除了的確被有錢人買回家欣賞之外,更多的是想要從中漁利的普通百姓。

買來一盆高價格的蘭花,幾乎耗盡了他們的家財。現在的這種情況之下,他們哪裡還有膽量、有餘錢再去購買呢?

水自流等人既然以高價賣不出去,更捨不得大幅度降價,還想撐一段時間後,期待價格再逐漸恢復後,再趕緊賣出。

就是這樣猶豫的情況之下,他們連低價賣出的機會也沒有了。

他們手裡的蘭花,從最高將近四十萬,只用了一個多月就跌到了十五萬、十二萬,十萬……

最後就是純粹的沒有交易的情況了。

這邊是心急如焚,那邊的蘭花還需要僱人來看護,又還有租借的場地需要交錢。

駱士賓還想挪用水自流兩人的餘錢,來挺過這段艱難的時期,但被那兩人明確拒絕了。

“賓子,認了吧。”水自流黯然地說。

認了?對於急於出手而不得的駱士賓等人來說,那些蘭花就成了一文不值的荒草。

三人開始輪番著跑各個吉春的花市,希望能夠看到“東邊不亮西邊亮”的情況。

可這樣的大力度治理,是針對整個市場的。市內的幾個蘭花花市,情況都是一樣的慘淡至極。

幾人買了兩瓶白酒和一些酒菜,失魂落魄地回到旅館。

沉悶地吃喝著,他們卻聽到屋門被敲響。進來的人,是帶著同樣神情的曹德寶。

“賓哥,租借的地方,催交場地費呢。”他無奈地說。

駱士賓想了想,看向水自流:“水哥,給拿點兒錢,救救急吧!”

沉默了一會兒,水自流搖搖頭:“賓子,我們認栽了。”

“水哥,你倆認栽,還有不少錢。我可是一分錢都沒有了啊!”駱士賓立刻急紅了眼。

塗志強立刻怒喝一聲:“早就跟你說別整這個!甚至我倆都不願意回來!是你非要回來炫耀,又貪心要做這個的!你沒錢了,我倆也受了很大的損失啊!”

見他的神情實在嚇人,駱士賓忍了忍,沒敢再說什麼。

曹德寶也是害怕,但總還是認識塗自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