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飛鳥之景,未嘗動也!”(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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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龍說道:“我公孫龍是龍嗎?”
關吏一愣,但仍堅持說道:“按照規定只要是趙國的馬就不能入關,管你是白馬還是黑馬。”
公孫龍微微一笑,開始了忽悠,道:“馬是指名稱而說,白’是指顏色而說,名稱和顏色不是一個概念。‘白馬’這個概念,分開來就是‘白’和‘馬’或‘馬’和‘白,這是兩個不同的概念。比如說你要馬,給黃馬、黑馬可以,但是如果要白馬,給黒馬、給黃馬就不可以,由此證明白馬和馬不是一回事!所以說白馬非馬。”
關吏越聽越迷糊,被公孫龍這套高談闊論搞得暈頭轉向,不知該如何對答,無奈只好讓公孫龍騎白馬過關。
於是,公孫龍的《白馬論》名噪一時。
這個辯題割裂了事物共性和個性之間的聯絡,存在邏輯硬傷,可以說“白馬是馬”,但不可以說“白馬非馬”,因馬是白馬的必要條件,但不是充要條件;相反,有色的馬(包含白馬)是馬的充要條件。
故有顏色的馬必然是馬,而不可能不是馬。
數學中的充分必要條件,關於這一塊有詳細的解釋,蕭欽之以前就聽過,如今再一想,十分輕鬆就能破了這個論題,笑問道:“無馬,則無白馬,有馬,則有白馬,若白馬非馬,則無馬亦可有白馬,反之亦然,故白馬是馬。”
這個有點繞腦子,不容易讓人理解,蕭欽之想了想又說道:“既白馬非馬,則白蓮非蓮、人妻非妻、人子非子、男人非人、女人非人。”
“嚯!”全場一陣驚呼,許多人恍然大悟,雖然這個辯題早就被破解了,但蕭欽之在極短的時間內,用非常簡潔的語言,說明白了,屬實可以。
袁棐頓時傻眼了,沒想到第一個辯題被蕭欽之輕而易舉的破了,隨即發動第二招,既“飛鳥之景,未嘗動也!”
古希臘學者芝諾曾提出一個類似的辯題叫“飛矢不動”,其認為一支射出的箭在飛,在一定時間內經過許多點,每一瞬間都停留在某一點上;許多靜止的點集合起來,仍然是靜止的,所以說飛箭是不動的。
“飛矢不動”與“飛鳥之景,未嘗動也!”有類似的地方,即是名家探討動與靜關係的觀點。飛鳥是動的,但“飛鳥之景(影”是鳥一剎那間的投影,不動的。
那是由於把許多個別投影銜接起來的緣故。
戰國時名家惠子的這個辯題,初步看到了動(運動和靜(靜止的辯證關係,看到了動中有靜、靜中有動,沒有靜也就沒有動。
但這個辯題從某種角度來說,是不正確的,其割裂了物資與運動的聯絡,否定了物體的客觀運動,試問如何能讓飛鳥停在空中不動呢?
當然,蕭欽之要是徑直說道:“飛鳥不停,則影動。”固然能避重就輕的解了這個辯題,但同時也顯得很沒水平,因為其本質是一個哲學上的問題。
那麼蕭欽之是如何解決的呢?
蕭欽之用紙和筆給大家上了一堂別開生面的課,首先介紹了點與線的關係,一張紙上,無數個點連在一起,構成了一條線,如果把每個點都當成一幅投影,剛好形成了“飛鳥之景,未嘗動也”的整個運動。
所以,從數學角度來看,點有無數個,既飛鳥與景的投影有無數幅,要是一幅一幅的看完,實則是不成立的,到這裡,有沒有覺得很熟悉,對了,這就是微積分,從零無限趨向於一。
但客觀事實是,飛鳥與影是一個完整的時空連續運動,不存在中途停止的可能,更不可能靜止不動,成為一幅投影,由此悖論產生了。
這下子,大家漸漸能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