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菲兄,我看你是急湖塗了吧。”徐邈輕笑。

“都什麼時候了,仙民兄,你就有話就快說吧。”趙芸菲苦著一張臉,憂心忡忡的催促道。

“無錫華氏那次,要更兇險,華氏可是出動了縣衙捕役,去楓林渡強行拿人,欲要栽贓陷害,若是坐實了罪名,後果就嚴重了。雖說素日裡,吳郡縣衙大獄裡也出了不少冤假錯桉,但哪一次是有學子喪命的,無非是吃上一頓板子,挨幾鞭子,受些皮肉之苦,過幾天就放出來。芸菲兄,你仔細想想這其中的關鍵所在?”徐邈有條不紊的分析著。

“仙民兄,你是說——”趙芸菲貌似悟了,又貌似拿不準,一雙閃著精光的眼睛,緊盯著徐邈看。

“哎呀,仙民哥,你就別賣關子了,快說吧,真是急死個人。”趙雲龍按捺不住性子,急的快跺腳了。

“趙小蟲,我尋常是怎麼與你說的,遇大事不可自亂陣腳,須得沉著冷靜應對,慌慌張張,成何體統?”徐彬不慌不忙的一頓說教,徹底惹火了趙雲龍,吼道:“不急?怎麼能不急?你們都有地方可避禍,大不了一走了之,站著說話不腰疼,那我們兄弟呢?商賈之子,地位卑劣,本就被人看不起,全家性命又都在吳郡,你讓我怎麼能不急?”

又道:“‘四小殺才’還好說,至少還能比文約,可賀損他們呢,程度被打成了豬頭,賀損被氣暈了,等他們緩過神來,肯定要報復我們。”

“我是讓你稍安勿躁,仙民都已經說出了關鍵,言下之意,這件事無大礙,不會牽連到你家,是你心急聽不明白,我來勸你,反倒成了壞心了。”

“無大礙?”趙雲龍一愣,喜跳道:“書呆子,你說這件事無大礙?”又望向了徐邈,開心道:“仙民哥,真無大礙?”

“尋常讓你多讀書,你非不聽,趙小蟲,你聽我說啊,仙民的意思是無規矩不成方圓.......”

“我不聽你說,我要聽仙民哥說。”趙雲龍火熱的目光看向了徐邈。

“豈有此理!”徐彬有感無視了,頓時被氣著了,拉著趙雲龍的胳膊,就要強行普及歷史知識。

“行了徐彬,我說就我說吧。”徐邈深吸一口氣,沉聲道:“有些事無需說的太明白,然大家都會默許陳規,且遵守行事,欽之兄雖然揍了程度,但沒出人命,應無大礙。”

徐邈說得模稜兩可,但又似乎有那麼意思道理,無疑寬慰了不少,其又道:“我父親曾與我說過,他與陸使君私交甚好,想必是從陸使君那裡聽來了,等下午下了學,我再去問問。”

“麻煩了!”趙芸菲沉聲道。

“仙民哥,你可以一定要問清楚啊!”趙雲龍眼巴巴的望著。

“放心吧,還能忘了你不成。對了,雲龍,我得拜託你一件事,下午去外面打聽打聽最新的訊息,有什麼風吹草動,立刻告訴我。”

“好!”趙雲龍滿口答應,一滋熘就沒了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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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外界的訊息,趙雲龍源源不斷的往回送,就目前來說,暫時沒問題,但只要不確定下來,就一直懸在心裡,膈應人。

蕭欽之到下學都沒睡醒,徐邈決定不等了,趕去了草堂,欲要問問清楚,實則他心裡也沒把握,然卻是被他老子逮到了好機會,噼頭蓋臉痛罵了一頓。

末了,徐博士攜著蕭欽之贈的“清茗茶”,連夜去拜見陸使君,徐邈感到很肉疼,但還是自覺的上交了自己的“茶”,還給了他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