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昨晚蕭書裝的一手清新脫俗的“逼”,初具薄名,已經在北雅集上傳頌開來,為其加分不少。

因而,去年還是小透明的蕭書,今年一出場,就獲得了不少的關注,一身黑衣的他,穩重大氣;不言苟笑的面容,高冷;動不動就雙手執摺扇負手,四十五度仰望天空,略作深思狀,在一種才俊中,處處彰顯與眾不同,截然而獨立。

很顯然,蕭欽之的計策成功了,蕭書裝出來的氣質,俘獲了一大票的芳心,惜河南岸已經頻頻投來美目,刁氏僕人一會兒就收了一手的香囊,急匆匆的往桃園趕去。

三層閣樓上,也引起了一陣小騷動,許久未見蕭書的簫淑,猝不及防,不禁詫異,自家弟弟什麼德行,那是再清楚不過了,怎就突然來了個華麗的大轉變。

不過,無論如何,簫淑與有榮焉,開始介紹起蕭書,話往好了說就對了,反正又不花錢,可惜,蕭書是寒門,與士族無緣,倒是引起了一陣不小的嘆息。

在閣樓的一個角落上,站著一個孤獨的身影,筆直的身軀,酷似男子,亦是與眾不同。她叫楊玉,論五官,倒是精緻,身段亦是不差,不過就是面板黑一些。

魏晉時期,女子漂亮與否,身段,容顏尤為注重,林妹妹似的弱不禁風,最是受歡迎,楊玉顯然不符合美女標準,誰讓她不愛紅妝愛武裝呢。

蕭、楊兩家的恩怨楊玉是知曉的,猛然間看到楊尚寶、楊孜敬與蕭書一起走,楊玉不由得感到好奇,隨之目光也不禁落到了蕭書身上。

忽而,楊玉想起了去年的北雅集上,發生一件舊事,那時的蕭書有些孟浪,但不知為何,楊玉的嘴角會微微上揚。

簫淑緩緩走過來,笑道:“是哪家的小郎君,惹得楊小娘子笑呢?”楊玉知簫淑是簫書的姐姐,卻不曾想過簫淑會來,又見簫書與兄長走在一起,似是明白了什麼,心裡頓時產生了一種異樣,這代表著什麼,已經昭然若現。

楊玉筆直的身軀,欠身行禮,而後聲音有些乾澀,道:

“蕭阿娣,我在看我兄長。”

簫淑打趣道:“誒呀,我還以為楊小娘子,是在看我阿弟呢?”

此語,引得閣樓上的小浪子們一陣笑,楊玉何曾受過如此目光看過,微微泛黑的面容,瞬間紅透了,這才有了一些女兒家的作態。

楊玉心裡“撲通撲通”跳個不停,素日握劍的手,竟也侷促不安,忍著羞道:“沒有”

“我道稀奇呢,去年見著了,今年怎就不見了呢?”邊上飄來了一陣清荷香氣,又隨來一陣軟糯糯的話語,她叫顏若雨,與楊玉是截然不同的風格。

“砧杵敲殘深巷月,井梧搖落故園秋。”

顏若雨彷彿天生帶著哀愁,她應該生活在蕭瑟的秋天,今日卻穿著一身的青衣,臉上只塗抹淺淺的妝容,頭上用一根木簪綰著秀髮,樸素淡雅,不多不少,剛剛好。

“鐵樹不知趣,竟也要開花呢。”顏若雨蓮步輕移至羞的滿面緋紅的楊玉身旁,好奇的問道:“咦,阿玉,你怎麼臉紅了?”

被閨蜜捉弄,還把閨房私密事拿出來取笑,楊玉瞪了一眼,又啐道:

“你不是說桃花樹下無顏色,怎又來了,莫非是哪家的小郎君,請你來的?”

顏若雨蹙眉淺笑,輕搖頭,儂軟道:“我也不知是哪家的小郎君,不若阿玉替我看看?”

論口才,愛武裝的楊玉顯然不是顏若雨的對手,既然說不過,只好動手了,顏若雨當即移至簫淑的背後,嬉笑道:“蕭姐姐,你瞧,她動手——”

簫淑回首打趣道:“你也不是個好惹的,我阿弟虧得沒福氣,不然,還不得天天受你的氣。”

楊玉忽然學著顏若雨的口吻,說道:“哪裡就有那麼多的氣呢?”卻是學的不倫不類。

惹得顏若雨掩嘴噗嗤一笑,指著楊玉,斜起嘴角,傲嬌道:“蕭姐姐,你瞧,她學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