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昨日二哥蕭書被他的族長老子毒打了一頓,蕭欽之也好不到哪裡去,錢沒撈到不說,手掌倒是捱了好幾棍子,還被罰跪了許久,直到天黑才得以離開。

回了西房,免不了又被蕭母苦口婆心說教一陣,總之,蕭欽之心情極度鬱悶,夜晚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久久無眠,回想起白天發生的事情,總覺得哪裡不對,卻又說不上來,想著想著,漸漸就困了,睡了過去。

次日早上,食時未至,霞光刺破了雲翳,薄霧撤去,窗欞鑽進來幾春光打在白紗帷幔上,正是睡懶覺的好時候,躺在床上的蕭欽之,翻了個身繼續呼呼大睡。

“梆梆!”

房門卻是被敲響了,擾人清夢,蕭欽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不耐煩道:

“誰啊,這麼早!”

“小郎君,該起床了,夫人在等著你用餐呢!”婢女木槿,端著盥漱水道。

“不吃了,我要睡覺。”撂下這一句,蕭欽之又閉起了眼,把頭埋進了薄被裡,繼續睡。

“小郎君,趕緊起來吧,別耽擱了去學堂讀書,惹了族長,又該捱打了。”木槿抿著嘴笑道。

“下午才上學,這麼早起來作甚,你趕緊忙去吧,莫耽誤我睡覺,不然等會就給你捏捏身子。”

木槿想著小郎君素日裡的孟浪舉動,身子頓時一緊,不由得臉一紅,盥漱水差點撒了一地。

稍小一些的婢女蔓菁,雙手緊緊攥著臉帕和換洗的衣物,臉更是紅的像是要滴出水來,低著頭不言一語,害羞的緊。

木槿忍著羞道:“小郎君,早上族長特意來了一趟,說是從今天開始,崔先生上午給你和東房的幾位郎君單獨授課,下午還和以前一樣。”

“王德發!!”

“噌”的一聲響,氣的蕭欽之一把掀開了薄被,睡意盡散,赤著腳,幾個步子衝到了門前,脫口而出道:

“那老東西,真是這麼說的?不但上午要讀,下午還要讀?他怎麼不讓小爺我晚上再讀呢?”

“簡直欺人太甚!”

嚇得木槿趕緊推人進房間,“噓聲”說道:

“你聲音小點,若是給人聽了去,傳到了族長耳裡,又不知該是什麼話了。早上族長來時,我可聽見了,夫人說以後族長只管打你罵你,她這一句求情的話都沒有。小郎君,你好生思量,若是族長要罰,你可有辦法避的。”

“嘶嘶!!”

蕭欽之扶著門框沿,倒吸一口幽香,不禁想到,這日子愈發的難了,有了孃的全權授權,這個老狐狸以後還不得隻手遮天。

蕭欽之左右看了看,幸好沒人在,惆悵的回了屋,坐在床榻上,任由木槿和蔓菁伺候盥漱和穿戴。

一想到才混了一個月的好日子,就要被迫中斷了,蕭欽之簡直氣的牙癢癢,又念起了混在三流大學日子的好。

真真可謂夢死不為過,等混畢業了,安穩當個包租公,不知多少人夢寐不得,人生不過如此,何苦來這裡,受這個老狐狸的氣。

蕭欽之是越想越氣,眉梢緊緊擠在一處,一臉的愁容,一時卻也沒想出什麼好辦法來應對。

兩個婢女在蕭欽之身上擺弄了一陣,只聽木槿對著蔓菁說道:“小郎的這個黑紗小冠脫了邊,不能戴了,你另取一個來,若被人瞧見了,要鬧出笑話了。”

忽然,蕭欽之腦中靈光一閃,眼中冒出精光來,嘴裡唸叨著:“不能戴了,不能戴了,不用讀書,不用授課,崔老頭不授課了,崔老頭主動不授課了。”

至此,蕭欽之腦中已生出了一個大致的計劃,若是崔老頭主動不授課了,想來那老狐狸也沒法怪罪人,雖然崔老頭人挺好,他教他的課,下面該睡的睡,互不干擾,但也別無他法了,只能委屈一下了。

蕭欽之嘴角露出了一絲詭笑,臉上的陰雲散去,轉換成了晴天,隨即一巴掌拍在柔軟上,嫩嫩的,毫無防備的木槿像是一隻驚著的小雀,瞬間彈開一小步遠,臉就爬滿了雲霞。

“嘿嘿嘿……”蕭欽之心情愉悅,咧著嘴壞笑。

感受著某處的酥麻,木槿羞的掩住了臉,小聲嬌惱道:“小郎君,你別鬧了,給你整理衣襟呢,莫在這樣子耽擱時間了,夫人還……還等著呢。”

越往後說,聲音越小,蚊音細語的,聽的蕭欽之心裡直犯樂呵,忙不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