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佈陣,是充分利用了幼發拉底河和底格里斯河的天險。宋軍多是騎兵,原野上馳騁縱橫,肯定是沒有問題。可現在是汛期,兩條河的河水充沛,要想騎馬涉水過河,根本不可能。”

“正是如此。把兩條河上的所有船隻全部收集起來,守好橋樑,甚至乾脆燒掉橋樑,這樣就把宋軍限制在兩河之間。”

“沒錯。從提克里特到巴格達,兩條河流是越走越近,說明兩河之間的空間也是越來越小,就像一個三角形。越靠近巴格達,穆漢末得一世的兵力就越集中,迴旋的餘地就越小,對宋軍非常不利。”

“是啊,宋軍作戰一大特點,以殲滅敵軍有生力量為第一目的,戰術非常靈活。尤其是騎兵,誘敵深入、迂迴包抄、側翼攻擊,都非常地厲害。但是有一點,需要足夠的空間進行運動。現在宋軍跟塞爾柱人總共三十五萬人,全擠在這麼狹小的空間,很難施展開啊。”

“說得沒錯。想必穆漢末得一世也是經過深思熟慮才佈下這樣的陣勢,他們採取守勢,本身就佔優勢。現在又利用熟悉地形的優勢,佔據地利。這仗,宋軍真得不好打。”

這幾年,宋軍是東羅馬帝國軍隊的老師,尤其是新軍將領們,在阿克蘇赫的帶領下,非常用心地研究和學習宋軍的戰術戰法,頗有心得。

站在周圍的貴族和總督們,才懶得費心思去思考這些,他們聽到宋軍獲勝的可能性很小,又忍不住得瑟起來。

“我就說了,怎麼可能打得贏?人家兵力佔優勢,又熟悉地形,怎麼可能打得贏?”

“可是有人就是如此盲目自信。他信宋人,遠勝過信自己人啊。”

“就是,知道的清楚他只是去宋國出使和遊學幾年,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宋國的大統領呢。”

約翰二世、阿克蘇赫、新軍將領們以及高階騎士們不約而同地看著這些人,彷彿在看一群蹦來跳去、十分賣力氣表演的小丑。

紛紛揚揚的聲音逐漸降低,最後變得寂靜無聲。

貴族和總督們不解地看著周圍的同僚,怎麼了?自己沒有說錯啊。

約翰二世冷然地說道:“戰報裡說了,宋軍贏了,他們戰勝了穆漢末得一世的軍隊。”

貴族和總督們臉色浮現出尷尬,但隨即強行分辨道:“怎麼可能?這樣的情況下,誰能打贏?”

“沒錯!就算是亞歷山大大帝來了,也只能打個不輸不贏的平局!宋人怎麼可能打贏!”

“是的,怎麼可能打贏!謊報軍情,有人故意謊報軍情!”

這些人群情激憤,就差沒有指著阿克蘇赫的鼻子怒斥他,為了宋軍的顏面,故意謊報軍情。是羅奸!是宋人在羅馬帝國的奸細!

約翰二世默默地看著這些人上躥下跳,十分冷然地對阿克蘇赫說道:“約翰,給大家好好說一說,宋軍是如何戰勝了,在某些人心裡不可戰勝的突厥人!”

“是,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