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鹽城亂象(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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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頭目冷笑幾聲:“開封府算個屁!開封府尹見了我們家主人,都得作揖打拱。”
開封府尹是四都知府之首,加垂拱殿學士銜,比一般尚書都要高半階,除了官家和司政、司徒、司寇、司馬這四大司,他用不著給誰主動作揖打拱。
見了你家主人還要主動作揖打拱?你家主人誰啊?比官家和四大司還要牛嗎?你們這些惡奴啊,仗勢欺人,其實是在給你們家主人招禍。
楊惟忠心裡冷笑幾聲,但是攔住內艙門不讓進。要是讓這些惡奴進去了,他這個秘書省右散騎常侍兼御前內外部署都統制,算是當到頭了。
“呵呵,膽子夠肥的。淮東地面上,沒人敢攔興寧侯府的人。”
興寧侯?!楊惟忠心裡一驚,眼前浮現出一個熟悉的面孔。老兄弟,你怎麼養了這麼一群廢物做家奴,你半生出生入死掙下的爵位和功勳,怕是要被這些人散完。
“讓你們看。”趙似突然開口說話了。
老兄弟,我幫不到你了。你自求多福吧。楊惟忠在心裡默默地念道。
他太瞭解官家的脾性,越是如此平靜,心中越是壓抑著沖天的怒火。這股怒火,總得有人承受。
“算你識時務。”小頭目得意地笑了幾聲。
“要是我內艙裡少了一件東西,我自會去興寧侯府,向包零旦當面討要。”
聽到趙似平平淡淡說出的話,小頭目反倒愣住了。
他居然敢直呼自己主人的名字,看來跟自己府上關係匪淺。自己只是外管事手下的家丁,外面看著人五人六的,實際上在包府就是一條普通的狗。
他連忙叫住了那幾個躍躍欲試,準備進去發筆財的手下。這些都是潑皮,才不理會這船上的官人跟包府有什麼淵源,先撈上一筆再說,天塌下來有包府這個高個頂住。
小頭目看了看沉寂如水的趙似,臉上的肌肉跳動了幾下,越想越後怕。鬼知道這人跟自己主人有什麼瓜葛,萬一書信往來發幾句牢騷,主人心情一差,往下面吩咐一聲,自己就得捲鋪蓋走人。
那不行,包府的飯多好吃,幹了不到兩年,自己已經置辦了宅子,娶了婆娘。還想著今年要是收的多,爭取在過年時納一房小妾,走上人生巔峰。
自己可不像外管事於七,仗著把乾妹妹、親老婆獻給了三郎君做了外宅,可以無法無天。不行,謹慎著點。
“原來官人跟我府上主人有淵源,那小的就不敢打擾了。”小頭目笑眯眯地說道,然後連拉帶踢的把那些手下都趕走了,最後自去向坐在岸邊椅子上,人五人六的於七稟告。
船隻很快透過了橋洞,繼續行使在運河上。
“範寶印,你去楚州城找吳則禮,是不是想說包府的事情?”
“是的陛下。包府禍害鹽城鹽場兩年,百姓怨聲載道。上一任鹽城知縣,就是被包府設計陷害,悽然去職。州里、郡裡都不敢聲張,只是把臣調來鹽城,遮掩了事。臣到鹽城大半年,已經查到了不少真憑實據。”
說到這裡,範寶印抬頭看了看趙似,繼續說道:“只是縣裡、州里的御史,早就被包府拉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臣想著,能不能請吳知州,利用他直奏的許可權,把此事通報到尚書省和秘書省。”
趙似點了點頭,明白範寶印的想法。
郡副級以上官員,包括直隸州知州,可以用密封的方式直奏尚書省督政廳,以及秘書省通政司。甚至可以直接寄到尚書省治中局和秘書省機要局。
站在旁邊的宇文虛中,也明白了範寶印的苦衷。要是遇到與自己理念不合的上司,你不哄著他,不捧著他,真的什麼事都做不成。
“那你說說,興寧侯包零旦的包府,在鹽場到底幹了那些天怒人怨的事情。”
趙似沉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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