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國動員令?”

“是的陛下,去年宋國滅夏,宋國只是下達了西北動員令...”

天祚帝明白蕭兀納話裡的意思,鼻子一哼,強自說道:“朕怕他不成!什麼全國動員令,對於我大遼而言,就跟窗戶紙一般。”

蕭奉先連忙接話:“陛下說得沒錯。宋人不可怕,就是擔心與宋人在這邊糾纏,東京道的那些殺不盡的完顏逆賊,會趁虛而起。我大遼龍興之地在上京、中京,要是那裡有失,就算佔了汴梁也不美啊。”

此卿此言,正中朕意,不愧是朕的肱股之臣!

撇開這個讓人不悅的話題,天祚帝問道:“宋國官家約朕來會獵,當如何會獵?可有章程?”

“回陛下的話,宋國回覆,明天各自到河邊,定有章法。”

“好,明日一早擺駕界河。”

“是!”

第二天一早,數萬遼國精銳騎兵護衛著天祚帝出了永清縣城,一路南下,很快就來到了界河北邊。

地方官員早早在這裡搭建了一處木舍亭屋,供天祚帝在裡面歇息。

看看對岸,宋軍早就列隊在那邊。密密麻麻的一個步兵方陣,兩翼有三千騎兵押陣。衣甲鮮明,旗幟如林。

“章法呢?不是說到了河邊就有章法嗎?”天祚帝攤開雙手問道。

眾臣也不知道宋國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都沒有出聲。

“去問問!”天祚帝不耐煩地說道。

隔著河道喊了兩聲,臣子回來稟告:“宋人說馬上開始,請陛下稍安勿躁。”

不一會,看到有數十輛馬車疾馳而來,到了河邊就停下。

馬車上裝的不是其它,竟然是一艘艘的木船。

一隊隊士兵從馬車上下來,一部分開始裝卸木船,把它們推到河裡。一部分在河邊忙碌著,揮舞著大錘,在地上打樁,然後兩個堅固的木架被搭了起來。

幾艘船被人操控著,很快渡到河北邊。一群宋軍士兵下了船,在岸邊也開始忙碌起來。打樁架木架。

隨著過來的還有兩捲鋼絲絞繩,被平行地拉直,繞在木樁上,最後纏在木架上。

十幾艘木船的一頭,有個大鐵環,被扣在一根鋼絲絞繩上,然後士兵小心地操控著木船,順著鋼絲繩慢慢劃到河面位置上,然後再橫過來,把另一頭的鐵環,扣在另一根鋼絲繩上。

十幾艘木船,全部橫在河面上。

士兵扛著從馬車上卸下的長木料,架在兩艘木船之間,三條平行,整整齊齊。接著開始往長木料上橫著鋪木板,一塊接著一塊,往北邊鋪去。

不到半個時辰,一條結實的浮橋搭建好了,上面可以並排走兩匹馬,或者一輛馬車。

數萬遼國軍民看得目瞪口呆,還有這操作?

蕭兀納心裡更是不安。一旦開戰,任何河流對於宋人來說,都不是問題。但是對於遼人來說,卻是問題。

一進一出,優劣之勢就很明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