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兩日子,王文治給我來信,訴苦啊。”王詵捋著鬍鬚,看著軒外的池塘荷蓮。

“王文治?哪一位?”李公麟愣了一下。

“王公,是不是韓忠獻公的大女婿,前大理寺丞王景修王文治?”劉正夫猜測道。

“正是他!”

“他...他有什麼苦好訴的?”李公麟好奇地問道。

“他的一個侄兒,因為往北遼販賣糧食,被司法調查局的人抓了,直接遞送刑部法辦。王文治信裡的意思,想讓我找劉公達說說情。我還有什麼面子人情?哪裡夠得著啊?”

王詵發著牢騷,“他應該直接找他的小舅子韓六郎,韓師茂。人家那個駙馬都尉,比我有臉面多了。”

“韓家也是一堆的麻煩。韓家族侄,以及幾位親戚,也被司法調查局的人抓了,同樣是販賣糧食的事情。”劉正夫接著話題說道。

“韓尚書上了幾份請罪奏摺,幸好被秘書省留中。可韓尚書還是戰戰兢兢,這兩日稱病了,閉府休養。王文治肯定是在韓府吃了閉門羹,才找到王公你這裡。”

聽到這裡,趙佶心裡生起一種說不清的情緒。

幸災樂禍,又有點兔死狐悲物傷其類的感覺。

“官家的性子,可不好伺候啊。”

趙佶的話一出,三人都不出聲了。

三人跟趙佶一向走得近,去年諸弟爭位時,他們知道趙佶是大熱門。內有慶壽宮的支援,外有邢恕等人的效命。曾布、李清臣等重臣執相也站在他這邊,灼手可熱。

而且基本盤非常紮實,比名義上是熱門,實際上虛得很的簡王要強多了。

偏偏當時是簡王的官家太逆天了,硬生生地被他給逆襲了。

十二哥和十四哥被剪除了。主要是他們不僅鬧騰得厲害,還過於明目張膽,被官家和哲廟先帝親哥倆藉機發難。

九哥眼盲心不盲,試探了幾回,察覺到事不可為,立即縮了回去。於是一時殊禮,無比尊榮。過幾年,肯定是大宗正,名義上宗室的族長。

十一哥鬧騰得也挺厲害的,救他一命的是他懶散好享受的性子。

時間和精力都花在尋歡作樂,吟詩作畫上。什麼事都叫別人去做,絕不親力親為。不指示、不落口實,你們自己發揮主動能動性,為本王衝鋒陷陣。

擁戴從龍之功,本王會牢記在心,即位後一一犒賞

結果到最後,邢恕、李清臣、趙挺之等人全軍覆沒,趙佶在後面悠然自得,萬法不沾。頂多算是知情不報。

此外應該是官家不想與慶壽宮和士林儒生們徹底撕破臉,便饒過趙佶,還藉著他樹立了一塊兄友弟恭的招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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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經過這麼一番折騰,大家跟這位吳王,只論風花雪月,莫談國事。

休想再讓我們去賣命了!

看到大家沒有出聲附和,趙佶心裡知道大家的顧忌,便轉移話題,“我們大宋與北遼,不是友邦嗎?兩國貿易往來,並不禁絕,怎麼還因為往北遼販運糧食抓人?”

“是啊,老夫也覺得奇怪,”李公麟現在一門心思放在畫畫上,這種政事當成閒聞雜趣來聽。“老夫還聽說,四方館裡的北遼使團,前幾日還因為這件事,向我朝提出了抗議。”

“是的。北遼使團的抗議文書遞到了我們禮部,話說得挺重的。說此舉是在破壞遼宋兩國的關係,要是不給個交代,遼主絕不肯善罷甘休。當時搞得禮部和尚書省人心惶惶,連忙請呈了官家。”

“啊,友邦驚詫!還有這等事。那官家是如何答覆的?”趙佶好奇地問道。

看著他的神情,三人都忍不住腹誹。吳王殿下,你臉上幸災樂禍的樣子,瞎子都看出來了。chapte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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