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些武夫,真是沒有眼力,這個時候應該跳出,慷慨激昂,向簡王殿下請命,請求帶一旅雄師,直搗興慶府。不斬殺李乾順小兒,誓不罷休。

過後真的要不要領兵出擊,到時再說,至少在簡王面前,把態度做足,讓殿下看到咱家的忠心赤膽。

趙似冷冷一笑,轉向章楶,“質夫公,當何如?”

“打他丫的!”

章楶爆了一句學自趙似的粗口。

“對,打他丫的!”

兩人哈哈大笑,趙似拱手道:“本王明早就出發,一切就拜託章公!”

“好!請大王靜候佳音。”

第二天一早,趙似與明朝霞在岑猛率領的王府護衛隊的護衛下,出渭州城。同行的除了童貫,還有孫路和胡宗回。

一行人出了城,與城外的驍騎營匯合,向東而去。

此時的驍騎營,除了兩三百骨幹還在之外,其餘大部分全部換上跟隨趙似,殺敵立功的原奴丁。

數萬蕃騎中,有一萬多人原本是各部落裡的馬奴。他們世世代代為奴,突然得到了一個翻身的機會,無不奮勇殺敵。他們傷亡最大,立功也最多。

趙似遵守承諾,以朝廷的名義出錢,將他們贖身,按功轉為正戶、甲戶和百戶,分別安置。再從中選最驍勇善戰之士三千,充入驍騎營。

趙似知道,他們是朱雀旗中最忠心的一群人。

一行人沿著涇水一路東行。還是趙似風格,一路急行,一天就走了一百二十里,黃昏時分在涇州城外的保定驛歇息。

洗漱一番,驛吏端上做好的飯菜,岑猛等人先驗過毒,再請趙似和明朝霞食用。

“驍騎營都安置好了?”

“大王,楊可世、王舜臣、折彥質、楊宗閔四位將軍帶著驍騎營在驛站不遠處的荒地安營,正在造灶做飯。”

“孫、胡兩位都安置好了?”

“大王,都安置好了。正在用晚飯。”

“童貫呢?”

“小的叫了韓甲先陪著他。”

韓甲先是王府護衛,非常機靈,善於交涉和打探訊息。

“嗯,好,猛子,辛苦了,你們也趕緊用飯。”

“是,殿下!”

“殿下,你真的抽身離去,不管不顧,讓章公指揮?”

吃著飯,明朝霞好奇地問了起來。

“當然要讓他指揮。這個老頭,執拗自負。前次大勝,是本王帶著人馬在前面打出來的。章公只是坐鎮渭州,催促糧草軍資,督查軍紀軍法。沒有做什麼,就撈了份大功,加賞通議大夫,蔭一子,還真正成為西北主帥。”

說到這裡,趙似悠悠地說道:“老頭心中彆扭啊!”

“所以殿下才儘早趕路,讓章公主持第二階段的進攻?”

趙似笑了笑,沒有正面回答,而是繼續往下說:“沿邊五路,熙河、秦鳳、涇原、環慶、鄜延。湟中、浩通川、零波山等戰事,煕河秦鳳兩路為主力,立下首功;涇原、環慶兩路也出力不少,立下次功。鄜延路和河東的豐、府、麟、晉寧軍,只能打打掩護,撈到一點安慰功勞。”

“他們也是與河西家對戰的前線。為什麼其它路的同袍立了大功,升官加爵,他們卻只能在一旁幹看著?意能平嗎?”

明朝霞眼睛睜圓,失口問道:“第二次戰役不是以朱雀旗騎兵為前鋒,兵出癿六嶺,直逼涼州城,迫使夏國調兵增援,再抽調熙河、秦鳳、涇原、環慶、鄜延五路的精銳主力,圍點打援,在半路伏擊夏軍援軍?”

“哈哈,兵不厭詐!現在河西家在瘋狂地向我境內滲透。這些日子,各關隘抓獲的可疑之人多達千人。肯定還有漏網的的探子。除此之外,這麼多年,河西家在我們陝西六路埋了多少暗樁,不得而知。要瞞住他們,肯定得好好做局戲。”

“陝西六路的反諜工作肯定要做。我離開開封城來西北之前,舉薦玄明兄兼任樞密院樞密檢討詳官,並密令他組建樞密檢討詳局,從東校字房、西校閱所、教導隊、警察廳等部門抽調人手,負責軍情刺探和反間諜工作。”

“也不知道玄明兄籌建得如何?就算籌建好了,全調過來,清查河西家奸細,也來不及。只能先瞞天過海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