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能加上文字的對比倒是能很容易的分出勝負,畢竟沒人覺得沈萬三的文字能比得上範閒。

但世上的事往往便是這般的不太圓滿,比試中恰恰並無這一項,因此讓眾人中最有威望的李宏成有些為難。

此時的範閒已經被擠出了漩渦的中心,圍繞在葉靈兒的旁邊。

但是挺可笑的,範閒身為熱鬧的當事人,卻被擠出了這名利場。

葉靈兒只是別過臉去,不去看他,顯然是在馬車上的氣還沒消,也不知道範閒的那一個大逼兜子給她的內心造成了多大的傷害。

範若若乖乖的坐在一邊饒有興致的作壁上觀,範閒也不去管她,這個小妖精一天天的就是心機多,不管為妙。

還沒等範閒有進一步的動作,就被抽冷子找到他的李宏成給拉到了一遍。

李宏成的一隻手拉著範閒,另一隻手拉著沈萬三,帶著兩人踏上前往閣樓的樓梯前。

調笑道:“我倒是忘記了這場詩會的主角可不止一個,還有我們的司理理司大美人。”

李宏成牽著兩人的手看著閣樓上曼妙的身子嚥了口口水,笑到:“不知理理姑娘聽到這兩首詩後,覺得那首更妙些?”

李宏成如此問,但心中也早已有了答案,不說今天這詩會自己是東道範閒是客,其他人其實也只是陪襯。

單說這沈萬三雖然長得也是腰圓背寬,面容方正,但臉上的皺紋也已經隱隱可見,加上又是個無用書生,哪有範閒這般奶油小生的模樣來的惹人疼愛?

何況京都早有傳言,範閒詞字武三絕,這武者在床上的功夫,又哪裡是一個人到中年,體力不濟的酸腐文人比得了的?

司理理的聲音帶著寫猶豫,小聲道:“奴家剛剛聽範公子的詩時有些走神,不知殿下可否將手中的紙張與奴家一觀?”

“這”

李宏成還有些猶豫,但從閣樓裡下來一個看起來不過十一二歲的胖丫頭,不過比自家小妹小一兩歲的年紀。

李宏成一心軟,登時將紙遞了出去。

正有些心痛,回頭看到沈萬三看著閣樓期待希冀的眼神和不住聳動的喉結,又想著這時的司理理怕正想著什麼委婉的言辭拒絕眼前這個憨貨,便登時覺得心情又好了不少。

“金烏升曉氣,玉檻漾晨曦。先泛扶桑海,返照若華池。

洛浦全開鏡,衡山半隱規。相歡承愛景,共惜寸陰移。”司理理慢慢的將範閒的詩又重複了一遍,聲音酥酥麻麻的,說不出的撓人。

“奴家覺得這一首更妙呢,不知為何,便感覺恍若金烏變成一輪大日翱翔雲海,很是美妙。”

沈萬三看起來如遭雷擊,整個人都好像蒼老了兩三歲,失魂落魄的向人群中走去。

心中自損八百兩的詩詞幹不過範閒,下次定要買一首八千兩的,定要上一次這醉仙樓的頭牌。

至於司理理?

所謂給上十分,不給上零分,現在的她在沈萬三的眼裡不過是個漂亮一點的路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