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無言:“……”

蕭瑾序繼續往前走:“你這人有些奇怪。”

“什麼?”

他卻沒有往下說的意思。

姜無言卻無聲而嘲諷地扯了下嘴角。

蕭瑾序是知道她有夫婿的,是覺得她看起來毫不在意男女之防,覺得她毫不顧忌她的丈夫?是不是還覺得她沒有婦德?

“挺好。”他又突然出聲,像在回應她的心聲,他輕笑著,“你要是這會還要跟我囔囔著男女有別,偏要離我遠遠的自己走,那我真的要頭疼了。”

姜無言:“……”

他總有些出乎她意料的舉動和話語。

晚上一番折騰下來,她幾次分不清他是友善,還是偽善。是真的憨直魯莽還是奸詐惡毒。

蕭瑾序好心地說:“你要不再睡會?”

姜無言:“快到了。”

蕭瑾序剛想沒吧,然而過好的眼力,讓他真看到了前方有屋影。

還真快到了……這女人到底瞎沒瞎?

且這一路還真的順利,蕭瑾序揹著姜無言走到村子裡了,都沒遇到兩方的追兵。

這會快天亮了,已經有幾戶人家早早地就起了,出門發現了蕭瑾序和姜無言,都是一愣。

蕭瑾序忙解釋說,夫妻二人出門踏青,不甚從那邊的崖上跌落,僥倖不死,找到了這來。打擾了大家,萬分抱歉,望大家能暫且收留下他們夫妻二人,必定感激不盡。

言辭懇切,放低姿態,盡顯真誠和無害。

村民倒也淳樸,聞言都關切起來,領著蕭瑾序揹著姜無言到一處村民屋裡。

“這是我兄長的屋子,他前頭的婆娘沒了,現在就他自己。當時想著要小孩,這屋子就蓋得大些,還有空屋子,剛好你倆先住著。就是村子簡陋,這的屋子都這樣,二位可別嫌棄啊!”

領蕭瑾序二人過來的是一個年近三十的青年,姓陶,陶有財,面板黝黑,聽其說話,似是個比較爽直的人。

他還挺熱心腸,給安排了住處,還給了些草藥,說是附近山坳裡摘的,對止血啊消腫的很有效,這邊的村民都用這個。

陶有財走後,蕭瑾序剛扶著姜無言在那硬板床邊坐下,門就被突然推開,蕭瑾序手快地一把將姜無言攬進懷裡,做出夫妻恩愛的模樣。

進來的是一個有些駝背,跛著一隻腳的四十來歲的男人,應該就是陶有財的兄長了。

只是比起陶有財的爽朗,這位陶大財就要內斂沉默得多……更準確點說,是有些陰沉的,進門時,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夫妻倆看。

特別是姜無言,她看不見,對目光的感應就特別敏銳,她此時就覺得格外不舒服,像被一條陰溝裡的臭蟲盯上一樣,她本能地抓緊了蕭瑾序的衣服,把自己更往蕭瑾序懷裡藏。

蕭瑾序配合地摟著她,微微傾過身子,擋住了陶大財的視線。

然而,陶大財只是來給他們送吃的,似乎只是不懂表達,手指了指那幾個粗饅頭和稀稀的米湯,示意他倆吃,隨後人就走了。

蕭瑾序盯著那重新關閉的房門,嘴上卻是笑著:“這村子的人...都挺熱情的。”

姜無言不知他這話是真心的還是嘲諷的,推了推他,讓他放開自己。

被人這般摟著,鼻尖充斥著他人的氣息,讓她身上的寒毛一直都是炸著的狀態。

蕭瑾序也沒想一直摟著她,但鬆手的時候,鬼使神差地捏了捏她的肩膀:“你這也太瘦了。”

他不懷疑,只要他稍微用點勁,就能將她這細瘦脆弱的小肩膀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