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的,昏沉的眼中開始有了亮光。

“覺得怎麼樣?”

“全然大好了,多謝賈兄。半個時辰前就感覺有些不對勁,胸口鬱結,有些乏力,此時全好了。”

陳穆看著有些欣喜。

大病初癒當然會覺得欣喜,不過他這個也算是什麼大病,只要多休息一下自然就好了。

賈薔發現自己的真氣,用於治病救人,一些不棘手的毛病,順手施為一下就能好。

譚春風驚訝的說:“這就好了?不用再開方子吃些藥,可別再憋出啥毛病來。陳兄這個身子骨太弱了點,改日我教你兩手劍法,以做強身之用。”

“不用開方子,也不是什麼大病。”

不開方子吃藥最好,良藥苦口,中藥的那種苦澀,能不喝還是不喝的好。

“賈兄,你到底還有多少本事瞞著我,連治病救人都會。”

“彼此彼此,譚兄會的技藝更多。”

譚春風有些嚴肅的說著:“我那都是隨意為之,全憑樂趣,沒當過正經事。人力有時窮盡,賈兄最好還是別在其他方面花費太多功夫了。治病救人,只能救一個人,終其一生,可能也只能救治數百人。可是為官做宰,一念之間就能救下幾萬幾十萬人,孰輕孰重,賈兄好好斟酌斟酌。”

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其它的事情可以沾染一下,但是不能太耗費心力進去了,讀書才是要緊事,不能喧賓奪主。

他說的這些也是為了賈薔考慮。

自己做的那些事情,經常也會在家裡被家裡人教訓,說什麼玩物喪志,玩的都是小道,不務正業。

沒想到的是賈薔跟自己竟然是一樣的,馬上就把家裡長輩說自己那些類似的話又和賈薔說了下。

不過國子監所教的科目也夠廣泛的,像禮、樂、律、射、御、書、數等,還有著不少的雜學。

一個人不可能把這麼多學科都學到極致。

“今日就有講師講課,我們一同去看看。”

那些講師,大多是歷屆的落榜會試的舉人居多。

陳穆現在的氣色大好,說話也多了點:“國子監中上千人,像京城,今年就我們三個,怎麼就能達到數千人。”

譚春風:“京城才多大,十三省的人加起來就多了,一年上百個,七八年下來就有千八百個。還有皇親勳貴,不用考試就能到國子監來。還有就是捐官,一年能交上個萬把兩銀子的,也能捐個監生,好像賈兄你家寧府的那位就是捐的監生。再有就是些異族番邦的,像西域胡人,土蕃那邊。東瀛,高麗,都有人過來求學,全安排到了國子監。”

有著各種各樣渠道進來的。

但是真正憑真才實學有資格考進來的就像是賈薔他們這樣的人。

國子監的人差不多已經是預備官員了。

都是各地最優秀的秀才,考舉人認真學兩年不是什麼難事。就是進士就兩說了,畢竟名額就那麼多。

很大部分就會在國子監中產生,別處也會有些人。

在國子監也相對自由,只要能應付下每月的考試,基本上就不會管了。

不但考核理論知識,還得考實際運用。理論知識就是背書以及從四書五經裡面出題,實際運用就是寫應用文,像政府文書、判決文書、向皇帝上書的表、調查報告,等等。

國子監的學生,最大的目標就是從學校結業,再考上進士,就算是完成任務了。

賈薔:“國子監中還有東瀛人?”

有些意外,然後想到了自己殺死的那九十多個倭寇。

算是結仇了吧,沒想到國子監都有東瀛人。

譚春風也明白賈薔的意思,開口說道:“雖然實施了海禁,那邊的使者還是能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