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帝國上層貴族的禮儀規則當中若是沒有中間人作介紹,那第一次就冒然的發起對話就是一種極其唐突的行為。

他只能焦急而尷尬的看著這位金甲巨人在對所有的問候一一回應之後,旁若無人的走到了屬於他的席位上,將那頂日常代表他存在的金色鷹盔擺在一旁。

而他的兩位“盟友”卻對他焦急的目光視若無睹,就像睡著了一般。

一隊禁軍衛士隨即走進會場沿著會議室的外圍行進,他們的數量恰好兩倍於會場的坐席,並在行走至每一位至高領主的背後時留下兩人。

當所有的禁軍皆已就位,門口的兩人在得到圖拉真的示意後將大門合力關閉。

氣氛剛剛輕鬆起來的場內眾人,又在這番變化發生後再度陷入詭異的沉默。

“您這是?”行商浪人的代表胡里奧·馬爾科姆爵士最先沉不住氣。

作為十二高領主會議中三位非常駐席位之一的他底氣最薄,不得不在某些人的眼神示意中率先打破安靜。

然而他的問話並沒有得到圖拉真的回應,後者依舊如同雕塑般安坐在特意加大的靠椅上,直到火星的鑄造總監詢問加爾文的去向,才開口予以回應。

“審判庭的代表還沒有到場麼?這次會議他們的代表還不參加?”

“稍安勿躁。”

對於這位老牌的至高領主,圖拉真還是給予的相當的尊重。

畢竟這位背後的火星自成一體,是帝國雙頭鷹上實打實的一極。

“那加爾文大人現在何處?”國教教宗逮著機會問出了所有人關心的問題。

對於這位新生勢力的代表,圖拉真則稍微權衡了一下還是選擇了回應,而他的回答則讓會場內所有的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王座庭,白銀之門。”

這是真的去面聖了?

眾位高領主面面相覷,當這個可能的推測真的被圖拉真確認的時候,眾人反倒沒有表現出明顯的反應。

倒不是他們不驚訝於這件事的本身,而是能夠站在這裡的凡人都是帝國最精英那一部分。

他們此時都在思考這件事的後續影響,而加爾文面聖本身反倒成了無關緊要的問題。

面見帝皇啊……

上一次有人能活著走進那座皇宮區最深處的大殿是什麼時候?

怕是要追溯到叛教時代吧?

是至高卿高格·範迪爾麾下的“帝皇新娘們”在泰拉上與阿斯塔特戰團聯盟對峙。

帝國脆弱不堪的政權幾乎就要在這場“內部火併”下宣告分裂。

也是這群禁軍衛士出場,將那些自稱“帝皇的新娘”的戰鬥修女的領袖引領到王座庭的最深處,才從最根源的法統上確認了範迪爾的滅亡。

也正是這次進入王座庭的邀請,令泰拉的政治版圖再次發生變化。

帝國國教在經歷如此劇烈的動盪之後,陸續迎來了六位活聖人。

戰鬥修女的修會編制也自此一分為三,再分為六。從而在之後的數百年內蓬勃發展,為帝國疆域的安定立下赫赫戰功。

帝國國教原本岌岌可危的地位得到支撐,審判庭也在擁有聖錘修會這柄對外的重錘以後,再度收穫一把對內的利劍。

而以政務院、領航員、帝國海軍為代表的傳統勢力自此,亦不得不承認了帝國國教已經常駐於泰拉元老院的事實。

那這次呢?

一個帝國新生的勢力在帝皇的赦令下,就足以在泰拉站穩腳跟;

那一名本來就是帝國內頂級勢力的審判庭,如果再次得到帝皇的授權,又會是什麼樣的後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