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瑞洛麗亞的毀滅不知不覺已有400年過去。而在帝國得以經過數百年喘息的同時,敵人也同樣得到積累力量的時間。

而如果帝國的敵人已經修整完畢,正在為得到新的血與火而整理武備,那帝國有什麼理由不盡快得到訊息,從而作出更加有效的防備呢?

前線的警報被驟然拉響,向星域當局發起的告警資訊,一時間充滿了通往朦朧星域當局的每一個軍事通訊頻道當中;

而那些代表著數百年前幾乎危及帝國本身的猩紅警告,也再次出現在泰拉元老院的眾人眼前。

帝國的注意力就這樣一時間被吸引到朦朧星域的方向,因為誰都知道,卡迪安是帝國在恐懼之眼面前最後的防線。

而在誰也不曾注意的遙遠的暴風星域,一支作為此次龐大的“獵殺行動”的先導艦隊,已經在亞空間的深處隱約可見……

將話題再次返回到沉默上,因為這支艦隊的領袖此時就處在這種狀態當中。

自惡魔世界西卡留斯中離開伊始,及至與戰帥的會面,甚至直到被如同下屬般的告知任務與使命。

這個特殊的存在都反常地全程保持著緘默,以沉默的外表示人。

哪怕面對阿巴頓幾乎不加掩飾的輕蔑,哪怕他背後的懷言者們的心緒如何激盪。

這個高大魁梧的身軀無視了外界的一切干擾,只是沉默的接受著一切資訊,而不肯給出任何明確的反饋。

懷言者們不敢向他質詢,因為若非戰帥的干預,他們的原體本該在絕望聖殿進行閉關冥想,他們連見一面都是奢望。

陪同的艦隊的戰帥代表,來自阿爾法軍團的阿斯塔特亦不敢僭越。因為除了阿巴頓本人以外,沒人能也沒人敢無視一名基因原體的神聖。

重新問世的他就像是一個黑洞,貪婪地吸收外界的任何資訊,卻不肯給出任何的回應。

這與他以往的熱忱的形象截然相反,懷言者們猜測這種改變來自他晉升為惡魔原體後所獲得的全新的視野和以此得到的更加廣闊的視角所獲得的資訊。

原體本應花費幾個世紀的時間去消化接受這些資訊和它們所帶來的改變,但既有的行程已被戰帥打斷,原體也就只能在沉默中緩慢的適應自己的轉變。

此時的洛嘉·奧瑞利安,就安靜的佇立在他的旗艦受祝女士號上的寢宮之內。

軍團內的領導者們試圖前來探訪,但無一例外都遭到了他的拒絕,甚至軍團的第一牧師,連黑暗議會的二元政治的領袖艾瑞巴斯,也未曾受到例外的待遇。

黑暗使徒們佇立在寢宮外的走廊內或是竊竊私語,或是在以眼神進行隱晦的交流,直到艾瑞巴斯的身影出現在迴廊的盡頭。

眾人的注視下,這位身披血紅色精工動力甲的軍團第一牧師緩緩的將目光掃視全場,然後在迅速安靜下來的、只有伺服噪音的迴廊裡,他緩緩的開口以他標誌性的嘶啞的嗓音說出了他的指示:

“奧瑞利安不見任何人,包括我在內。那麼按照既定慣例,軍團依舊按原計劃集結。行動計劃內的戰團負責人留下,不在計劃的,在下一個節點可以自行離船了。”

“遵命!”一眾掌握軍團核心權力的高階軍官們低聲應命,然後按照行動中不同的身份走向各自的位置。

一部分的成員向著無人且高度自動化的飛行甲板前進,準備離開這裡返回西卡留斯,等待留守的另一位黑暗議會的領袖科爾法倫的命令;

另一部分留下的成員則在艾瑞巴斯的示意下前往會議大廳,為接下來可能的戰鬥進行例行的準備。

寢宮之外的走廊再次恢復了安靜,而宮殿的內部,高大的基因原體還在閉目冥思,沉浸在自己的思考當中。

受祝女士號龐大的軀體安靜的行使在亞空間的無盡黑暗之中,一如來時從沉默中悄然而至。又在領受到明確的任務以後,悄無聲息的消失在恐懼之眼的視野盡頭。

久等了。

感謝所有等待我的人,謝謝你們。

&nbsp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