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常往鄉下跑,繡娘倒是大氣了不少。

「趕緊回吧,小***已經來問我好幾趟哩。」牛文生笑著揮揮手道。

待繡娘騎著牛走後,一群兵丁立刻圍攏過來,「嘖嘖,這個李***命不錯哎,他一個蒙人,竟然能娶那麼漂亮的媳婦。」

「就是,上次大比武,俺摔斷了胳膊,還是繡娘給醫治的哩,你們不知道,繡娘身上可香哩。」

「是啊,李***命真好!當初爹孃死在戰亂裡,大家都覺得早晚得餓死,誰能想,這一轉眼成了咱們漢家的女婿。」

「哎,可惜咧,這麼好的身段,便宜了個***。」

牛文生是學堂裡出來的少年,自然不跟這群滿嘴跑火車的混不吝是一路貨色,不過在軍中呆久了,也知道他們這種習性,根本改不過來。

只能念著李夫子教導的話,不跟他們同流合汙。

其實也沒有必要往心裡去,別看大家嘴上不饒人,其實心眼都不壞,是壞人的早就讓將軍府的憲兵隊,拉出去打鞭子了。

不過這繡娘倒不是好脾氣的,聽說人家嘲笑她男人,騎著牛一會兒又回來了,掏出繡花針,朝著正在一臉暢想的少年郎,便直接紮了過去。

扎的那少年郎嗷嗷怪叫。

一雙眼珠子瞪得溜圓,看著牛文生呵斥道:「牛大哥,你再管不好手底下人,我可要告訴憲兵隊了。」

那被扎的少年躲在後面,朝著繡娘,踮著腳喊道:「繡娘,你欺負俺,等你結婚時,我肯定去找李***摔跤,揍他一頓。」

「就是,咱們漢家的閨女,哪能那麼容易讓他娶到手,他想成親,得過俺們這一關。」

老牛過去,朝著那些胡說八道的袍澤一人腦袋給了一巴掌,然後走過來,低著頭說道:「繡娘,咱們是同窗咧,等你成親,俺也要去教訓教訓那個李***,讓他知道知道,你是有孃家人的,敢欺負你,以後沒有好果子吃。」

繡娘聞言,俏臉一紅,不過依然狠狠的瞪了牛文生他們一眼,翻身上牛走了。

「噠噠噠噠!」

一陣疾行的馬蹄聲響起,引起了眾人的注意。

老牛正在看著繡孃的背影發呆,聽到馬蹄聲,連忙道:「箭樓,千里眼瞎了嗎?有人來了。」

「牛哥,別擔心,是自己人。」箭樓上的斥候喚到。

一個蒙著頭呼呼大睡的老卒,睜開眼,瞥了一眼睜眼瞎的牛文生,笑道:「牛小旗,別緊張,這馬蹄聲一聽就是咱們土默特老人的騎術,再說了,將軍都敢將女軍醫派出去行醫,就有這個信心,沒人敢悄無聲息的靠**山墩.」

平山墩雖然日益穩固,但是趙四也曾經有過偷襲的例子,才太平了多久,這幫人就忘了。

李夫子教導過,忘戰必危。

當下好說話的牛文生也冷下臉來,呵斥道:「小心總無大礙,給老子起來!」

見小旗發話,這幫人也不敢反駁,立刻緊張起來,刀出鞘,弓上弦,老牛上的繡娘也扭頭往城門口看去。

馬蹄聲沒過多久,便有一隊騎士映入視線,箭樓上的斥候最先看清楚,大聲喊道:「快,快,去報信,是盧打人和牛夫子回來啦。」

「牛夫子?」

牛文生嘴裡呢喃了一聲,立刻反應過來,不多時牛金星和盧象觀攜手而歸,旁邊兒還跟著一隊土默特裝束的騎卒,他連忙喊道:「快,清場,給夫子們讓路。」

繡娘心裡一緊。

盧大人回來了,他們家也要遷徙了。

孃親說,他們家李***是土默特人,雖然現在漢化了,但是也是那邊兒的跟,將軍要遷徙百姓過去,他們家要出一把力。

不然那都是外人過去,有歹意怎麼辦?

所以她們家要響應號召,跟著過去。

一眾騎卒入城,與迎接的隊伍打了招呼,李夫子和田夫子親自迎接,據說將軍本應該也在的,但是最近在安塞侍奉老師爺,沒來得及,便由李夫子和天夫子代為迎接。

繡娘在道袍看了一陣,等大隊伍入城之後,她才趕緊回家。

李***因為有繡娘幫襯,拼音學得好,識字自然比一般人快一些,考入學堂自然也不是什麼難事,此時他還不知道娘子已經回來了,正在回家的路上,跟學堂的一群孩子比武。